這邊司默沒有收到任何係統提示,自然對白越此後的遭遇一無所知,隻是對爆出黑料的人有了猜測。
除了卓行端,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
一年後,《江湖》已上映一周,票房驚煞路人,尹瑜這個名字終於作為一個演員而不是歌手聲名大噪。
《國色》劇組,司默正在拍紅牡丹的殺青戲。
說是殺青戲,其實他的戲份很少。
少到隻需露出一個身影。
作為執行地下工作的間諜,紅牡丹無法暴露身份,也不會作為一個英雄被人所知。
多年後,此地解放。
兩個剛飽飯一頓的老漢正坐在橋墩上閒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當年盛名一時的紅牡丹。
“聽說當年東城廢墟那邊是一個歌舞廳,還出了個神仙姿色的舞女,叫什麼紅牡丹。”
“嗨,大白天的哪來的神仙,我看就是個不要臉的娘們。聽說她當年攀上過不少大人物,整天泡在那勾當裡,臟的很。這些個窯子裡的哪有什麼正經姑娘。”
紅牡丹心愛的人帶著妻兒回鄉,剛下船就聽到這麼一句,不禁被勾起了無數回憶。
鬼使神差地,他走到了東城廢墟那裡。
看著麵目全非的歌舞廳,他回憶起過去的種種,想象著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一時百感交集。
這時,他在廢棄的樓台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紅色的旗袍,雪白的肌膚,那是依然年輕的紅牡丹。
仿佛感到了來人的視線,紅牡丹轉過身來,看向已經不再年輕的他。
她烈火般的紅唇含著涼薄的笑意,一如分彆的那日。
他一時出神。
“爸爸,怎麼了嗎?”
男人回過神來,隻看到天真可愛的兒子,和隱隱擔憂的溫婉妻子,眼前隻有一片荒涼廢墟,根本沒有紅牡丹的影子。
他釋然一笑,隻當過去是一場幻夢,攜著妻兒走了。
正值年關,盛世的煙火在天空綻放,人們歡慶著團聚,談論著柴米油鹽與婚配幾何。
最後,沒人會記得,那不知真實姓名的紅牡丹。
“哢!”
導演喊過聲一響起,卓行端就帶著衣服走向了司默。
卓行端是來探班的,他來的時候司默已經進入了角色,於是他就讓劇組人員不要聲張,自己安靜地站著觀看司默演戲。
他表情嚴肅淡漠,穿著正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參加什麼大型會議。得虧卓行端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探班的了,不然勢必造成全劇組的轟動。
他第一次來到劇組時,人們久聞這位卓先生大名,紛紛湊上來露臉。卓行端知道司默還要與這些劇組人員朝夕相處一段時間,於是一反常態地衝他們點點頭,但麵對恭維與諂媚,他依然保持冷淡疏離,不做回應,讓那些心裡有小心思的人熄了想法。
人們對這位卓先生的性格早有了解,這時不僅不覺得怠慢,還疑惑他的態度過於溫和。
直到司默走上前來,卓行端雖然依舊麵無表情,但隱隱展現出溫柔時,劇組的人們才明白卓行端就是司默傳說中的後台。
卓行端第二次、第三次來探班時,劇組的人們尚且感到激動與躍躍欲試,搞不清情況的人則毫無例外地被冷遇了。
幾次探班下來,卓行端用種種行為坐實了與司默的關係,並宣示了主權。
等到卓行端不知道多少次來探班時,人們雖然八卦不止,但也逐漸習以為常。所以這次卓行端到來沒有搞出太大動靜。
此時已經立秋,天氣轉涼,照常人的體質來說,此時隻穿一件旗袍容易受寒。卓行端可不知道司默有古武禦寒,所以這場殺青戲一結束,他就雷厲風行地把一件外衣遞到了司默麵前。
“穿上。”卓行端的聲音依舊平板無波。
“謝謝。”司默微笑著道謝,順從地被卓行端牽起手。他現在大概已經摸清了眼前這個悶騷大佬的作風。
不過司默感到這次卓行端握著他手腕的力道有點大。雖然以往都是如此不容拒絕拒絕的力道,但這次尤其掐得司默骨頭生疼。沒有足夠信息,司默也無法推測出發生了什麼。
和劇組打過招呼後,卓行端就帶著司默離開了。
縱然過去了一年,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依然沒有什麼大改變,同坐一車時,他們多是沉默的。
但卓行端一直沒有他表現得那麼平靜,今天尤其如此。
他的下屬偶然間發現了婁昆的蹤跡,同時找到了被婁昆囚禁的白越。
出於一種莫名的預感,卓行端親自去見了白越。
當白越發現自己終於脫離了婁昆時,他的雙眼爆發出了亢奮的光芒,他立即在腦中呼喊起了係統。
他被婁昆囚禁期間,係統判定當時情況特殊,無法強製登出,現在他終於可以再次召喚出登出麵板了。
於是,當卓行端打開關著白越的房間的門時,剛好看到白越消失的場景。
所幸卓行端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強大,他調出所有攝像頭排除了白越逃走的可能,得出了白越確確實實用一種難以用科學解釋的方法人間蒸發了的結論。
此後,當他再去調查白越其人的時候,卻發現查無此人。除了他的所有人都像是被消除了有關白越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