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小女孩點頭, 估摸了下淩若霜的年紀，很有禮貌叫：“叔叔好，我叫尤月，她叫尤晴。”
淩母不禁一笑。挺可愛的小姑娘，顯然見得人不多。
淩若霜並沒有計較這個，仔細打量麵前的小女孩。外表上並不能看出什麼。福利院出來的孩子，言行舉止透著局促，衣著雖舊，卻也乾淨，手上臉上皮膚並不細膩, 但也乾乾淨淨。眉目清秀。
“你們是怎麼知道淩老師在這裡住院的？”
淩若霜心裡雖然警覺已起, 但臉上絲毫沒露，依舊笑得溫和謙遜。
尤月有點緊張, 怯生生說：“我是聽霍老師和林老師說的。”
淩若霜心裡一驚，又問：“霍老師是霍蕪老師嗎？他們是怎麼說的？”
尤月抿著嘴, 不吭聲了。眼前的這位叔叔雖然在笑，但她莫名有些怕他。
淩母看出小女孩在害怕了，拽了拽兒子。
淩若霜站起身。是霍蕪和林哲義進不來，另想的辦法？如果真是這樣，他得說，這兩人確實有些能耐。派出來的兩個小家夥, 確實讓一般人無法拒絕。
淩母眼睛裡透著憐惜, 把兩個小女孩拉到身邊來, 和氣問：“你們是怎麼來的？”
尤月羞澀一笑, “我們坐公交車來的。”
坐公交車，那也要車費啊。對於普通的孩子來說，幾元錢大約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福利院的孩子，肯定是很難得了。
淩母把床頭桌上的香蕉掰了兩根，分彆給倆個女孩。
尤月縮著手，往後躲，推辭著不要。臉也漲得通紅，她們過來的時候，也帶了水果。但手上錢不多，還是攢了許久的，所以，挑了比較便宜的西瓜和蜜瓜各一個。現在還提著兩人手上。
香蕉不能接，但瓜要送出來。
尤月把手上的蜜瓜放下來，小臉黑紅黑紅。
她的夥伴也有樣學樣，把手中的西瓜放了下來。
淩母心裡更憐惜了，把香蕉硬塞到她們手中：“拿著吃，不要跟阿姨客氣！”又問：“你們吃過飯了沒有？”
尤月生怕被留下來了吃飯，連忙說：“吃過了！謝謝阿姨！”說著墊著腳看病床上的淩若雪。
淩母把位置讓開來。
尤月走近了好一會，眼睛有些紅，輕聲問：“阿姨，淩老師什麼能好？”
淩母心裡發酸，摸了摸尤月的頭，微笑說：“過幾天就好了。”
淩若霜把手機放在另一邊的床頭桌上，微笑說：“你們淩老師一直很掛念你們，昨天白天還說要去看你們呢。”
尤月抿著嘴，又不吭聲了。
淩若霜對淩父說：“爸，我們去找找張主任吧。”
淩父雖然不明白兒子為什麼突然要找張主任，但還是站了起來。與兒子一道出去。
淩母讓尤月坐下來了，另又搬了一個凳子讓尤晴也坐。
倆小女孩說了謝謝，端端正正坐著。
淩母溫柔說：“你們淩老師人雖然沒醒，但醫生說她有感覺，你們有什麼話可以跟她說。她都能聽得到呢。”
尤晴推了推尤月。尤月遲疑問：“阿姨，淩老師真的聽得到嗎？”
淩母莞爾一笑，隨即點頭。即便是現在聽不到，但若雪醒過來了，她來轉告，也是一樣。
尤月看著床上的淩若雪。她想去摸摸她的手。但又不敢。
“淩老師，你要早點好起來……”她說著眼睛更紅了，“我過幾天要遼西了……”
淩母詫異看著尤月。遼西比中都要落後許多，怎麼這孩子還覺得去遼西是件榮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