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你們兩個都要用嗎？”
“不是的，我不能去。我們福利院隻有尤月一個人。”也許是淩若霜父子不在了，尤晴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搶著回答說。
淩母看著尤月，溫和問：“你為什麼要去遼西？中都這邊不好嗎？”
“遼西更好！”尤晴脆聲說，“遼西可以上學，院長伯伯說，尤月到遼西可以上音樂學院！”
淩母愣了愣。上音樂學院，說起來高雅，卻是個燒錢地方。一般人家都很少考慮走這條路，福利院的孩子……
“尤月喜歡音樂呀？”淩母問。
尤月點頭，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明亮。她以前喜歡唱歌，淩若雪來了之後，她就跟著她學彈琴，學識譜，她喜歡那些跳動的小蝌蚪。
淩母摸了摸尤月的頭，“那你以前去過遼西嗎？”
尤月搖頭。尤晴也搖頭說：“遼西很遠！我們都沒有去過！我聽院長伯伯說，到那裡要坐飛機和火車。”
淩母還是很久以前去過遼西。那地方給她的印象並不好，經濟落後，導致民眾的思想都有些狹隘和偏激。不過，確實需要乘坐飛機和好幾天的火車。
“為什麼要到遼西去上音樂學院，中都不行嗎？中都音樂學院很厲害的。”
尤晴看尤月，尤月搖了搖頭。這問題她們都不知道。鴻飛福利院出去的孩子，有上大學的。但很少。上中都音樂學院的，從來就沒聽說過。
淩母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她對鴻飛福利院並不了解。隻是聽女兒說過幾句。聽起來那裡還不錯，是個真正做好事的地方，收留的也都是些無父無母的孤兒或者被遺棄的孩子，殘障的不少。不過嚴重的都被轉移到另一個兼帶醫療的福利院去了。
做慈善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有時候還適得其反。像鴻飛福利院這樣龐大的民間機構，成立的曆史都有幾百年了，確實挺讓人敬佩。
福利院的孩子上音樂學校，看起來是不大可能的一件事情。但對鴻飛集團來說，未必就做不到了。
“尤月到了那裡可一定要好好學習！”淩母微笑說，“記得給你們淩老師寫信哦。”
她如果知道了地址，也方便追蹤關注，給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尤月重重點了點頭，尤晴雖然很羨慕，但看得出，她也替尤月高興。
倆孩子並沒有呆多久，就要離開了。淩母趕緊給兒子打電話。這次發現他居然把手機留病房了，隻好打給了淩父。
淩父和淩若霜並沒有走多遠，接到電話，很快就過來了。
淩母把手機給兒子，“要不，你送她們倆回去吧？”
淩若霜不動聲色接過手機，關了錄音。
尤月還推拒著說不用。
淩若霜微笑說：“我剛好有點事要去五裡路，走吧，順便送你們回去。”
尤晴輕輕拉了拉尤月。她們攢錢確實不容易。
尤月縮著脖子，低聲說：“謝謝叔叔。”
淩若霜把兩個小女孩領上了車，邊開車邊問：“淩老師在福利院除了教你們音樂，還教你們什麼？”
尤月不吭聲，尤晴結結巴巴說：“淩淩老師還教英語和數學……”
淩若霜笑著搖了搖頭，“她還教你們英語和數學？那霍老師和林老師呢？”
尤晴的膽子大了一點，“霍老師什麼都教，語文數學畫畫，她以後是要到大學裡麵當老師的！”
小姑娘語氣裡對霍蕪很是崇拜。
淩若霜知道霍蕪的經曆，鴻飛福利院出來的，現在的她已經是那裡孩子們的榜樣了。
一路上邊說話邊開車，淩若霜也看出倆孩子有點緊張，尤其尤月，緊張之外還有點戒備。所以，他也沒問多少。
將人送到後，他把車開到樹蔭下，這才打開了手機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