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聲音很輕。
像是一支羽毛, 一滴水, 或者是彆的什麼,落在鬱薇的耳廓, 讓她感覺有點發癢。
“沒……沒事的,”鬱薇感覺自己的臉在變紅,她重新打開了電影屏幕,裡麵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蓋住了她聲音中的那一點顫抖,“易感期而已。”
“不是第一次?”
季馥宜打量著她, 金發從她的肩頭滑落,落在鬱薇的手心。
哪怕隻是這一縷發絲, 都令鬱薇的心陡然跳了一下。
她感覺季馥宜的金發在她的手心劃過, 有點微微的癢,還帶著奇異的香。
“是第一次, ”鬱薇低聲說,“第一次易感期,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季馥宜沉默了。
機艙裡隻有電影屏幕發出的聲音,兵兵乓乓的, 不知道在演些什麼。
鬱薇的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麵, 自從季馥宜醒了的那一刻起, 她的全部心思已經落在了季馥宜的身上,哪怕季馥宜什麼都不說,隻是這樣看著她。
她都能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種浮動的, 令人心神不寧的氣息。
是季馥宜的甜香嗎?就好像是熱帶的水果,已經由青色變成了紅色,散發著成熟的味道。
半餉,季馥宜不確定的問:
“吻過我,會不會好一點?”
鬱薇遲疑的點了點頭。
那個吻比任何安慰劑更有效,她胸腔裡翻湧著的那些感覺,頓時就變得沒有那麼強烈。
她確實是被季馥宜的吻安撫了。
季馥宜默不作聲,將座椅之間的扶手抬了起來,然後,她靠在了鬱薇身上。
肩膀上的重量讓鬱薇變得僵硬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呼吸著,生怕讓季馥宜發現她的異樣。
季馥宜這樣靠過來,讓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機艙裡的溫度很低,鬱薇知道,可是,她依舊覺得熱。
她掌心發潮,指尖仿佛被一團火焰燒灼。
季馥宜同樣有些不自在。
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但空氣中越發濃重的薄荷味,已經讓她的呼吸變得有些快。
季馥宜收起了一條毛毯,隻在膝蓋上搭著一條毛毯,靠在鬱薇的肩膀上,將一隻手放在她的膝上,輕聲說:
“我要睡覺了。”
“哦,好,”鬱薇點點頭,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她不想被季馥宜看見自己臉頰上的微紅,“好好休息,還有幾個小時呢。”
“嗯,睡過去會比較舒服,”季馥宜見鬱薇沒有動作,將手遞過去,放在了她的手心,“你也睡吧。”
她閉上了眼睛,很快再次陷入了睡眠。
鬱薇看著她睡著的臉,呼吸綿長,嘴唇在乾燥的空氣裡,失去了平時的那種嫣紅,變成了一種甜美的粉色,季馥宜的睫毛很長,蓋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姐姐……”
鬱薇忍不住側過去,親吻了一下她的耳廓,小聲說:
“你真的好……漂亮。”
而且誘`人。
剩下的句,被鬱薇放在了心裡,她不敢說出來,怕季馥宜覺得她輕浮。
季馥宜的手放在她的手心,皮膚上傳遞來一點涼意,她的手指很細,蜷曲著,勾住她的小指。
鬱薇將這隻手握在手心,就如同她之前所想的那樣,握著季馥宜的手,讓她感覺舒服了很多。
電影很乏味,無聊的劇情裡,鬱薇終於慢慢的睡去了。
她握著季馥宜的手,和季馥宜靠在一起,感覺像是擁有了整個宇宙。
夏島。
季馥宜剛一走出機艙,在飛機連接口,就感到了一股熱浪。
“好熱啊,是不是因為中午,”鬱薇拖著登機箱跟在她的後麵,皺著眉頭嘟囔著,“雖然說是熱帶,這也太熱了,海邊會不會好一點?這種氣候真是受不了。”
“您放心,夏島的海邊涼風陣陣,非常適合度假。”空姐一邊送她們走出機艙,一邊貼心的解釋。
坐在前往酒店的汽車上,季馥宜看著窗外的風景。
夏島已經旅遊開發多年,但依舊保留著一些原生態鄉土風情,道路兩邊是高大的椰子樹,綠油油的樹葉從高大的枝乾上垂下,給炎熱的氣候帶來一絲涼意。
司機大叔是夏島本地人,在療養院工作已經十年了,穿著一件花襯衫,說起話來熱情十足。
“聽說兩位是來夏島度蜜月?這地方選對了呀,我們這裡最適合度蜜月,碧海藍天椰子樹,白沙灘和煙火大會,祝你們玩得開心。”
鬱薇心不在焉的回答:“謝謝。”
車裡空調開得很足,吹來一陣又一陣的涼氣,鬱薇卻不覺得涼爽。
窗外的陽光像是有實體一般,透過玻璃窗照進來,落在鬱薇的皮膚上,讓她感到一陣又一陣熱意。
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飄到季馥宜身上,季馥宜正看著窗外的風景。
她穿著一條吊帶裙,金發束了起來,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鬱薇的視線從她的脖頸上掃過,落在那個標記上,季馥宜脖頸上的標記微微發紅,顯然也能感受到什麼。
狹小的空間裡,薄荷的味道驟然濃重了起來。
季馥宜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用口型說:
“信息素。”
鬱薇委屈的眨眨眼,這確實不是她能控製的,或許是易感期的信息素味道比較重,她和平時的感覺一樣,但季馥宜已經覺得薄荷的味道有些重。
她也學著季馥宜的樣子,用口型說:
“控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