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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寧聽出來她話中有話,立刻靠了過去,“怎麼幫?”
“就跟當年你幫我中考一樣咯~”陳雅惠塞了把瓜子到她手裡,“咱倆初中不在一個班,你還不是每周都來查我作業?”
想起當年那段淒慘往事,陳雅惠唏噓不已,“你那眼珠子也太好使了!當年我英語作業寫不完,為了逃避檢查,特地把練習冊沒做完那頁撕了,老師都看不出來,你倒好,特地給我複印一頁夾進去!搞得英語老師最後發現我少了一頁書,順著缺頁的位置查出來是我撕掉的,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
林恩寧委屈道:“我沒想揭發你,我還以為你的練習冊印少了一頁呢。”
“哎~我說,”陳雅惠從這些日子兩人聊天中嗅出些端倪,“你對那位粗長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林恩寧好奇道:“什麼粗長凶?”
“就那個長得又高又結實的好人,”陳雅惠眯著眼,“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林恩寧一口否認,“我跟你說過的,要是沒有他,我可能見不上我媽最後一麵,這份恩情於我來說是很重很重的,我隻是想幫幫他,儘我所能幫他提點分。”
“你一個複讀的,自己還不知道能考成什麼樣呢,還有心思操心彆人。”陳雅惠收起那份嬉皮笑臉,認真道:“實話跟你說吧,今天我是被你爸叫來,讓我勸你回一中的。”
林恩寧怔了一瞬,窩進沙發不說話。
“我不知道你對他究竟存的是什麼心思,我隻知道,在這個時候犯蠢,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陳雅惠歎道:“初中的時候,我有一年特彆想紋身,你媽就問我,怎麼最近不穿粉紅色的公主裙了?我說都是初中生了,怎麼可能穿那麼幼稚的衣服啊?你媽就說:是啊,那你上高中的時候估計也會嘲笑這個紋身醜。”
“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小時候再喜歡的衣服,長大了也會嫌棄。沒人能保證對一個圖案一輩子看不膩,也沒人能保證,對一個人一輩子都喜歡。”
陳雅惠看了她一眼,拿走她身上的抱枕,“林恩寧,人要先學會自愛,才能愛人。這是你媽教給我的。”
“就算你有點喜歡他,也沒必要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喜歡葬送自己前途。”
林恩寧忽然坐起來,“我怎麼葬送前途了?我就是不去一中複讀,也能考的比你好!”
陳雅惠送了她一個白眼,重新躺回沙發,拿起遙控器,“這還像句人話。阿姨剛走那會兒,大家都順著你,就怕你太難過搞出什麼岔子。要我說你就不該去十三中複讀,浪費半年大好時光,以你的成績,複讀一年肯定能進頂尖大學,現在嗎.....”
林恩寧道:“現在怎麼了?”
“現在隻能進C大了!”
林恩寧抓起另一個抱枕向她砸過去,笑道:“C大怎麼也得級部前二十才能考上好不好!”
陳雅惠接過抱枕又砸了回去,“我可不管,隻有C大在省師範對麵,你必須跟我一起上大學,所以你隻能考C大,不能考彆的大學!”
兩人笑著打鬨了一陣,林恩寧的心情漸漸轉晴。
春節後她決定回一中,於是正月初三那天,陳雅惠開車載著她回十三中收拾行李。
林振昌已經跟校長打了招呼,門衛大爺給她開了門。
十三中的複讀班初五才開課,此刻站在空蕩蕩的教學樓下,林恩寧心裡有種淡淡的空茫。
這個地方說不出有什麼好,在她心裡卻分量很重,承載了她一生中十分重要的一段記憶。
陳雅惠抱著她的鋪蓋先下了樓,林恩寧則回到教室收拾雜物。
她給洪麗寫了紙條,留了□□、郵箱還有電話號碼,接著又撕下一頁紙,抄了一份兒給李立冬。
其實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李立冬任何一種聯係方式。他們之間的每一次相遇似乎都是偶然,似乎都沒有交集。
但人生的相識總是這樣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