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他們的同學關係大概隻能到此為止了,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舍。
她索性又在紙條上留下自己的微信和家庭地址,把這張寫著所有能找到她的聯係方式的紙條,夾在他的英文字典裡,然後坐在他的椅子上,支起下巴靜靜看著窗外。
後院的球場就快修好了,明年春天他就能在那兒打球了吧?
他這麼高,打球一定很厲害。
他的桌麵很整潔,鋪著一張厚厚的銅版紙,四周用膠帶黏著,上麵寫著一些常用的公式。跟彆的男同學不一樣,桌洞沒有亂糟糟的卷子,凳子地下也沒有臟兮兮的鞋。
他的飯盒沒有帶回去,水杯也在桌洞裡,文具整齊有序地擺放在旁邊。
“林恩寧!”
陳雅惠在樓下喊她,“走啦!”
她應了一聲站起來,臨走前突然又折了回來。
林恩寧拿出桌洞裡的筆,在那些公式旁邊的空白地方,悄悄寫下幾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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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過年回來帶了些廣東特產,開學這天李立冬特地挑了幾樣點心,仔細包好帶去了學校。
他去得很早,一直等著前排那個座位上的人出現。
可是,直到所有人都進了教室,第三排的那個位子依舊空著。
上課鈴聲響起他才發現,那個座位空空蕩蕩,一片紙都沒有。
她走了。
毫無征兆地走了。
雖然她本就不屬於這裡,可是還是會失望,心還是會墜下去。
李立冬怔怔地看著空位,許久後低下頭,然後環起雙臂,把臉擋住,趴在了桌子上。
老鄧在講台上絮絮叨叨地說著,下課鈴響起,上課鈴又響。
他始終這樣趴著,把臉埋在雙臂之間。
就像丟了什麼東西,等到發現它再也找不到的時候,才真正明白對自己有多重要。
晚自習再也不會有人給自己講題了,李立冬今天索性跑了整整兩節自習課。
他以前特彆討厭跑圈,疲累乏味,但現在忽然發現,極限的累能不斷填滿空虛的心,讓某些情緒短暫地脫離大腦。
“李立冬!”體育老師拉住他,“你今兒成績挺好的,不用再練了,回去休息吧。”
“我再跑兩圈。”
“回去!”體育老師突然變了臉,“體育跟文化課一樣,靠的是積累是循序漸進,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李立冬停下來,大口喘著氣,一言不發。
“你怎麼了?”老師從他頹喪的眼神中看出些端倪,“家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