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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日頭正盛。
謝謙抓著被角的手突然收緊,手指瞬間發白,片刻才放鬆下來。
睜開眼,謝謙最先感知到的是太陽穴處傳來的劇烈疼痛,接著是手臂、腰背、膝蓋……
痛感瞬間襲遍全身,就連視線也模糊了好一會。
嘶……
謝謙直起身靠在床上,他用力按壓著太陽穴,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先是去了超市,然後買了時珍要的東西,因為緊張他喝了謝龍輝外套裡的那一小瓶賴茅,再然後……就回家了,對,回家了。
回家之後他把東西放在了茶幾上,之後……
之後怎麼著了來著?
謝謙用力拍了拍腦袋,幾乎動用了全部的腦細胞也沒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
但他可以確定的是,昨晚自己一定喝醉了,不然怎麼會斷片呢?
可就那一小瓶賴茅,怎麼可能喝醉呢,自詡酒量還可以的謝謙疑惑了。
謝龍輝的酒該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難道他預料到了三十年後自己會喝那瓶酒,提前下毒隻為謀害親生兒子?
不對不對,不至於。
謝謙抹了把臉,將床頭櫃上擺放地整整齊齊的手機拿了起來。
打開屏幕,隻見上麵的時間顯示著十二點四十五分。
他竟然睡到了這個時候!
謝謙又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昨天晚上那段空白的記憶裡他沒做什麼壞事吧?
完全想不起來,謝謙乾脆放棄回憶昨晚的事情。
當務之急是先搞清楚那瓶酒到底有沒有問題,謝龍輝該不會往裡麵加了什麼不該加的東西吧?
謝謙越想越怕,他飛快打開了微信,手指在藍語蝶喝謝龍輝的微信間來回跳躍。
如此反複了近一分鐘,他才終於點開了其中一人的對話框,撥了個語音通話過去。
不一會,通話被接通了,沉穩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謝謙?”謝龍輝的聲音裡帶著些不可置信,“出什麼事了?”
“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包衣服裡有個黑色的皮草你還記得嗎?”謝謙問。
“黑色皮草?”謝龍輝頓了頓,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語氣竟有些興奮,“記得啊,那衣服以前我追你媽的時候幾乎天天穿,保暖著呢。”
謝謙額頭的青筋突然跳了一下,他問道:“那衣服兜裡有瓶酒你還記得嗎?”
怕謝龍輝想不起來,謝謙又補充道:“應該是瓶賴茅,用很小的玻璃瓶裝著的。”
“那衣服兜裡確實有瓶酒,可那不是賴茅。”謝龍輝道。
謝謙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劇烈,“那是啥呀?”
“那是提純過的貢酒,濃度高著呢,我每次也就喝一小點。”
說完,謝龍輝那邊的聲音停了一會,還沒等謝謙消化掉這個事實,他突然粗著嗓子道:“謝謙,你不會把那瓶酒喝了吧,簡直是胡鬨!”
“你說你能不能省點心,多大的人了,說自駕回東北開著車就走了,這倒也沒什麼,你也三十了,出不了什麼事。”
“可這衣服兜裡的酒你拿來就喝呀?連包裝都沒有你也敢喝,那東西萬一是誰偷偷放進去的,你小命還要不要了?”
“你喝它乾啥呀?謝謙,我還真想不明白,你也大冬天在樓底下等人了?”
謝謙原本就不舒服,聽了謝龍輝的連環語音攻擊頭更疼了。
“誒呀,沒事。”謝謙捂著眼睛,努力讓自己處於一個放鬆的狀態,“就是昨天晚上斷片了啥也想不起來,彆的倒是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