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某個聯係突然斷開,冬陽意識到——悟不見了。

——他被帶走了!!!

哪裡還管什麼詛咒師,冬陽迅速的捅穿了一人的脖子,回身去他們消失的地方確認了一眼,然後從枕頭下麵摸出了槍和手機,右手對著天空鳴槍警示了一聲,叫那幫反應遲鈍的家族自衛團起床,左手飛快的調出了GPS畫麵。

離這裡三公裡,距離傳送不算遠!

“蘭惠!”

五條千風還沒有察覺神子不見了,他高聲喚她,隻看到一個身影飛快的從身邊衝過,留下帶著冷氣的風。

那個身影迅捷的一躍跳上屋頂,磚瓦傳來不堪重負的碎裂聲,她摒棄掉了所有循規蹈矩的路線,選擇直線追過去!

“……”

五條千風不可置信的望著冬陽消失的地方。

……那個速度,和敏捷性……

太奇怪了,難道是傳說中的天與咒縛嗎?

如同一隻瞄準目標的獵豹……不,或許比那還要快!

1800米,1600米。1400米……!

冬陽飛速的移動著,這是她第一次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離悟那麼遠,心焦之下,她覺得自己的視野越來越清晰,思維也越來越敏捷,身體的關節負荷良好,還可以更快,更快!

悟——!!!

越過叢林,冬陽猛地高高跳起,穿過雜亂的枝丫之後,身前的空間頓時開闊起來。

看到了!

用一分鐘的時間趕過來的冬陽,對上了詛咒師驚詫的視線。

“給我放下他!”

伸長到極限的的咒具朝男人劈下,速度快到肉眼難以捕捉,男人顯然隻是擅長咒術,對於搏鬥型的攻擊毫無招架之力,用儘了全部潛能也隻是堪堪躲開了要害——他抓住五條悟的手臂被冬陽一刀斬了下來。

血液飛濺,冬陽猛地把悟往自己身邊一拉,大片的紅色暈染在潔白的雪地中,沒有沾染到悟分毫。

“呼,呼……”

拚命催發身體動能的後遺症這時才顯現出來,冬陽微微垂下頭喘氣,左手將悟抱在懷裡。

白發的孩子瞪大眸子看著她,即使被詛咒師抓在手裡都表情寡淡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惶恐,他焦急的問冬陽,“媽媽,你沒事吧?”

“我沒事。”

冬陽穩住聲線朝他笑了笑,卻見五條悟慌亂的用手捂住她的皮膚,身體顫抖,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快死了,媽媽快死了——”

他笨拙且焦急的形容著自己所看到的景象,“不要死不要死……”

冬陽還沒有教他死亡的概念。

她詫異的看著悟這幅模樣,慢半拍的意識到自己的周身正蒸騰出白氣……念?她覺醒念了!

六眼可以辨彆是生命力的流失嗎?

大概是因為用溫和的方式念啟的,冬陽覺得身體的“氣”流通速度稱得上緩慢,她試著收回,一麵不忘安撫悟,“沒事的沒事的,媽媽馬上就能控製住它們。”

他們麵前,暈倒在地的加茂憐顫抖的睜開眼睛,她朝著模糊視野內那個違和的影子看去,倏然呆滯的怔在原地,喉嚨發緊,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她僵硬著身體,連動都動不了,於是努力的逼迫著自己,逼迫自己發出了破腔的尖叫。

“蘭惠——!!!”

她用最簡單的音節,來警示冬陽發生了什麼。

冬陽猛地回身劈斬——

“啪…!”

放慢的鏡頭中,冬陽緩緩縮緊瞳孔,麵前發生了出乎意料的一幕——她的咒具斷了。

碎片飛揚在空中,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有什麼在那裡存在著。

是一個——

冬陽感覺周身的氣溫急速下降,身體也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她飛速的後退再後退,感知和直覺都告訴她,她並沒有和咒靈緊貼著,所以是範圍性的“威壓”,類似了念力。

普通人暴露在外放的念力中,就像是脫光了衣服站在冰天雪地裡。

什麼等級的?這種強度的咒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快逃吧,蘭惠……”加茂憐在喊出那嗓子後便恢複了對聲帶的控製力,她的嗓音艱澀極了,身體打著顫,似乎是在死亡的陰影下做著最後的掙紮,“這種壓迫力……這隻咒靈一定達到了特級…起碼是特級咒胎的程度。”

冬陽問出了另一個問題,“你兒子呢?”

加茂憐沉默了。

這個時候,她的沉默隻會有一種解釋。

特級咒胎?

氣急速流逝下,生命受到滅頂的威脅時——冬陽看到了咒靈的影子。

難怪加茂憐會發出那麼恐懼的聲音,這隻咒靈足有三米高,像一顆巨大的核桃,具體什麼樣冬陽就看不見了,但足以證明它多詭異。

能打嗎?

不能!跑!

冬陽反手換了武器,對著咒靈開了一槍,帶有咒力的子彈並沒有打穿它的身體,冬陽毫不憐惜的砰砰砰連開數槍,伸手將那截斷掉的咒具扔了出去,刷的轉身撈起加茂憐就跑。

加茂憐:“?”

加茂憐震驚極了,她在飛嗎??

她被冬陽夾在腋下,腰腹仿佛一隻硬鐵固定住,雖然下半個軀體很沉重,在正常情況下一定是歪斜的觸到地麵的,此時卻因為巨大的慣性而雙腳離地,整個人像是被綁在坐山車上刺激滑行。

周圍的景象飛速掠過,什麼都看不清,難以想象他們正在以怎樣的速度移動。悟緊緊摟住冬陽的胳膊,他沒有感到難受的顛簸,冬陽跑得非常穩。

神子用憤怒的目光凝視著母親的後方。

那隻詛咒正在往這邊追來。

他的眼睛幽幽的泛著冷光,在急速的移動下,在逼麵而來的危險中,也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瑟縮和閃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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