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猝不及防,翅膀亂拍,發出一聲驚叫:“喔喔喔喔!”
把三隻放進院子,秦雪凇剛要出門,就聽司晨在他身後發問:“昨天我聽見你說‘陽壽已儘’,那是什麼意思,簡竹不是好好的嗎?”
秦雪凇步子一頓,回頭看到司晨臉上滿滿的焦慮和擔心。
回想起昨天妖怪們在群裡又是起哄又是搶紅包,唯有司晨一直一言不發,還以為他是因為母子連心——啊不是,還以為他是舍不得簡竹,現在聯係起來,恐怕是馮吉沒聽到先前壽命那段話,院子裡這幫小妖聽到了卻天真懵懂,唯有司晨,真心實意地一直在默默擔心。
秦雪凇目光一軟:“不要緊,我會找簡竹弄清楚來龍去脈,至於你……你們大家,儘心儘力地做好鎮務工作,就是在幫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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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大人和孔漳坐在院子裡的茶桌旁,電爐上的茶水咕嘟嘟冒泡,不一會兒,就飄得滿院茶香。
此情此景和昨日何其相似,隻是茶桌對麵的人,換成了簡竹。
煮水的間隙,簡竹一直在暗中觀察對麵二人的神色。
呂大人今日照常穿著風衣,垂墜感的襯衫上一個褶皺都沒有,頭發整齊地向後梳去,從頭到腳無懈可擊,金絲眼鏡更是平添了一絲精英氣。神色也還沉穩,暫且看不出怨懟之意。
孔漳昨天發飆之後回到住處,不知二人經過了怎樣的溝通或交涉,隻知道下午暫停了質詢工作,呂大人親自去苗圃地取了騶虞馬車,帶他去長安城的商場買了兩身新衣服回來——不知道是呂大人自費,還是監察司公費購買,對此簡竹深表好奇。
孔漳昨天當眾爆衫,自覺丟了大臉,此刻見到簡竹也仍是訕訕的,看上去頗為介懷,但也沒再提“這班不上了”之類的言語。
簡竹主動將三杯茶水一一斟上,又簡單介紹了下帶來的本地糕點、水果,然後直奔主題:“對於前幾日鎮上居民對二位大人的冒犯,我作為鎮長深表歉意,已經規勸提點過他們了,希望您二位不要和小妖怪計較,他們不懂事的。”
呂大人哼笑一聲,不置可否:“你不問我們的調查結果如何,卻先開口替他們開脫?是了,想必你早就知道他們不會說你的壞話。”
簡竹剛服過軟,此刻卻也不慣著他的陰陽怪氣:“呂大人身在高位,對下屬是否心存怨懟定是看得清楚,而我作為鎮長,居民對我滿不滿意,我當然也心裡有數。”
呂大人:“……”昨天剛被人看了現場,無力反駁。
孔漳:“……”說話就好好說話,今天我沒有惹你們任何人!
呂大人掩飾般地喝了口茶,開始下一話題:“調查結果已經清晰明了,簡鎮長的業績也曆曆在目,但我仍然有個問題。”
“您請問。”
“雖說妖怪大都叛逆不好管教,但他們整體還是以實力為尊,這也是這些年靈台鎮的管理工作一直沒有起色的原因。我原以為簡鎮長作為一個人類,必定是有特彆的手段能壓製妖怪,但是……”
“但是您發現,即使您實力強、地位尊貴,靈台鎮的小妖卻並不買賬,反而對我這個鎮長多少能服從一二,兩相矛盾,因此心存疑惑?”
呂大人放下茶杯,語氣平和,眼光卻充滿探詢之意:“何止是服從一二,根本是唯你馬首是瞻,如果所有妖怪和官員的關係都像靈台鎮一樣,那三界辦公室的高層可要樂壞了!”
“彆的妖怪城鎮是怎樣的管理模式,我並不清楚。”簡竹思忖片刻,認真回答道,“但您說以實力為尊,我想肯定是因為那些實力頂尖的大妖們極具威嚴,讓小妖怪不敢以命試探——這一點,我初次去鹿鳴甸集市的時候就深有體會。”
“您手握終端,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靈台鎮的人口構成——以化形初期和開智期的小妖怪為主,放到任何其他地方,都是武力墊底的存在。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