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本文首發晉江(1 / 2)

[足球]大聰明 NINA耶 9566 字 2024-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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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紮爾一夜沒睡,早上八點半回倫敦的飛機,淩晨四點他依然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疲倦又憤怒地用手腕擋住自己的眼睛,不願意看正在自己眼前打轉的庫爾圖瓦。

他都沒力氣咒罵了,畢竟雞飛狗跳的環節已經持續了一夜,如今隻有沉默和壓抑在這間三十幾平的屋子裡蔓延。

庫爾圖瓦個子太高了,走動時不小心頭頂撞到了吊燈。他無聲地停住,吊燈晃動,於是橘黃色的光與棕色的影也在乳白色的牆壁、柔軟的窗簾上裡晃起來,仿佛這是一個沉在水中的小屋。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阿紮爾打破了沉默,他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庫爾圖瓦煩躁地把手機丟到茶幾上充電,在他對麵坐下:“當然是告訴他都是誤會!叫他先接我電話。”

“我做不到。”阿紮爾繼續仰頭、捂著臉:“我覺得沙德應當和你分手。”

“你有病嗎?我都說了,又沒有什麼,我隻是在酒吧裡玩,酒吧裡玩也犯法了是嗎?”

“哈?無事發生?要不是我抓得快,沒準你們小孩都造出來了,就和你現在的倆孩子一樣。”阿紮爾說話儘往他的痛點上戳:“滾吧,我才不要幫你騙人。”

“說得好像你是什麼貞潔烈士一樣,彆惡心人了。”庫爾圖瓦也一點都不留情:“你分明就是一直看戲、袖手旁觀,現在裝什麼痛心疾首的好人——我都說了,你不要管了,糊弄一下,我自己說,到底怎麼難到你了?”

阿紮爾被刺痛了,他意識到了如果玩這種辯論遊戲的話,他永遠都不會贏過庫爾圖瓦的。

但他轉念又想到,真的嗎?

阿紮爾把手從眼睛上拿下來,用一種宛如新聞記者一樣平靜又冷酷的語調質問:

“要是沙德想和你分手呢?”

庫爾圖瓦一直敲擊膝蓋的手停了下來,很難察覺地顫動了一下。他的神情篤定,嘴唇逐漸抿了起來:“滾,不可能。”

阿紮爾自顧自地繼續說:“你會同意嗎?你不會的。你就繼續哄騙欺負他,仗著沙德喜歡你。”

“分手,分手,怎麼就全成我的錯了,都說了我會去玩是因為最近很煩!我受夠了這種過於嚴肅的關係,為什麼現在連你也在當真?喜歡,喜歡,愛,全是可笑的詞彙,你陪你老婆肥皂劇看多了嗎?

如果我轉會走了,難道他要跟著一起?等到孩子們大了,我怎麼解釋給他們找了一個後爸?我們要一直談地下戀,一直憋到死為止嗎?這段關係能有什麼結果呢?

他喜歡我,隻是張嘴就可以說的輕飄飄的話,有什麼份量?他喜歡我,我就一定要一模一樣地喜歡回去嗎?我做不到。就因為我做不到,你就這麼指責我,這一點都不公平。”

這一刻庫爾圖瓦差點脫口而出“難道我們會走進婚姻共度一生嗎”,但他自己都被蹦出的想法驚到,於是隻動了兩下嘴唇,把字詞又吞了回去。

“你有這些擔心的事,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訴他,

或者最起碼告訴我。”阿紮爾輕聲說:“為什麼又要胡作非為。”

“他才不會懂(),他隻是個笨蛋。庫爾圖瓦又想到他和沙德一起坐在車裡的夜晚?[((),對方帶著一點淡淡的遺憾推掉來自阿布的邀約,滿臉天真明亮地趴在他旁邊。

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但沙德選錯了,這讓庫爾圖瓦覺得他很蠢。而且這樣過於純粹簡單、不用思考和比較價值的愛也讓他感到了一絲恐懼。

狂裂的歡喜和狂裂的抗拒共同翻滾著,他幾乎感覺自己立刻欠下了一萬噸人情債,並立刻痛苦了起來。他幾乎可以預見爭吵時沙德會說“為了你我那個時候都……”,而他會冷漠地講“我又沒有逼你!”,一地雞毛,循環往複,互相辱罵,一地雞毛,徹底破裂。

雖然不懼怕這種過程,但真的又煩又惡心好不好,他隻是想要暫時拉開一點距離,讓一切都回到不那麼深入、不那麼肉麻的狀態,讓他不用滿腦子想著這是不是一份特彆嚴肅的愛情,讓他可以回到輕快的、隻是懶洋洋相擁而眠的時間裡去。

沙德愛他,是很好的,但不要太愛,太認真的愛就一定會要求繼續深化、要求捆綁、要求有回報的。

得不到就會失望,失望累積多了變成怨恨,於是再美好的戀人也會變成一個模樣。庫爾圖瓦非常不想和沙德吵架,但偏偏怕什麼來什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也許沙德現在也還在哭,賭氣不願意接他的電話,總不可能睡著的。

光是想想沙德有多可憐,他就覺得有點煩;再想想明天要花多大功夫去哄人,他又覺得累。阿紮爾還像個天真幼稚的小學生一樣非要把這個事嚴肅化純潔化,讓他感覺特彆生氣。

“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非要借這個刁難我。”他用抱枕輕輕去丟阿紮爾,語氣柔軟下來:“我給你道歉,你明天不要和沙德亂說。”

“不,我沒有在刁難你,蒂博。我覺得沙德也不會像你想的一樣糟糕。”阿紮爾感覺特彆難過:“我是很關心你,才在認真地想要勸你,不要做錯事,現在也許你覺得無所謂,將來後悔了怎麼辦?”

庫爾圖瓦完全沒get到:“彆像個老媽子一樣,我做事有

數,也從來不後悔。”

他用手撐著臉側,大長腿搭在一起,低頭看地毯,不再說話,像是都出了神。

燈光從頭頂和側麵落下來,讓庫爾圖瓦看起來很像一尊石頭做的雕塑,年輕的臉英俊非凡,鼻梁和睫毛投射下陰影。沉默在這裡蔓延的時刻,他的神思才終於安寧下來。他想著,不知道沙德哭得厲不厲害,千萬彆就這麼睡著了,頭會痛。

煩是煩,可想到了,心疼也還是會心疼。

沙德早上醒得挺早的,大概要怪窗簾沒拉緊。在晨光中他頭腦昏沉地眨了一會兒眼睛,先本能地想著早飯是幾點,要吃什麼,訓練課是幾點,接著隨著意識逐漸回籠,他翻身坐了起來,想到了還有一件未解決的大事在等待。

拿起手機,信息量有點過於爆炸,庫爾圖瓦打了太多電話給他,媽媽在早上

() 也給他打了兩個,大概是太心急了,打完才想起來有時差呢,於是在聊天軟件裡道了歉直接打字和他說了。她的語調很輕快,還笑話沒沒想到有一天傻兒子也遇到戀愛難題了,讓沙德一大早就又躺了回去,在床上虛空踢腿和虛空抱怨:“媽媽怎麼笑話我!”

她的建議也很簡單,就是叫他直接去和戀人談談,畢竟名人被拍一張似是而非的照片,總是很容易有誤會的;哪怕沒有誤會,他們要分手了,也該好好談談。

沙德有點愣住了,看了一會兒屏幕上的字,仿佛忽然變成文盲,不認識俄語了。

分手?如果庫爾圖瓦真的和彆人睡覺去了,他們就得分手了嗎?

他昨天手足無措的時候想了好多應該乾的事情,但唯獨沒想到這樣就得分手了。他的想法很幼稚,讓他流眼淚的也是“那我就隻能擁有一半的蒂博了,可本來我有一整個”這種好笑的本能,就好像小孩子舍不得把自己唯一的一塊巧克力掰成兩半。

但媽媽的話讓沙德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錯的,庫爾圖瓦並不是一塊巧克力,戀人本來就不是可以分享的糖果。

他模模糊糊地又想到了“唯一”的定義。

可是……可是他很舍不得。

沙德趴在被子裡,沒有第一時間就給媽媽打電話繼續說,而是又點開了和阿紮爾的聊天框,看看他是怎麼想的。

阿紮爾說得更少,隻是語氣溫柔地發了一條語音,向他保證庫爾圖瓦昨晚雖然確實是去酒吧玩了,但真的沒做什麼,讓他們好好聊聊。

聊聊,又該聊什麼呢?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沙德發現自己還是得依靠親媽的智慧。於是他泄氣地把臉埋進枕頭裡,還是按下了媽媽的電話號碼。

誰知道接起來的卻是爸爸,而且語音語調特彆激動:“寶寶!”

沙德立刻瞪圓了眼睛。

瓦列裡婭的聲音這才很是無奈地攪和進來:“彆鬨……手機給我……快點!彆讓老娘生氣……喂,寶寶,早上好。”

“早上好,媽媽。”沙德立刻緊張地問:“你沒告訴爸爸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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