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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大聰明 NINA耶 12894 字 2024-05-19

領完獎後, 沙德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的精神變輕鬆了。原本安魯莎很擔心晚上複雜的社交與媒體工作他會無力應付,誰知道沙德做得還挺好的,雖然還是那麼已讀亂回, 但頂著一張如此漂亮的笑臉, 手裡捧著金燦燦的獎杯,他就算張嘴說我想去拉屎人家都會感覺他好real哦。

他在活動上戴了個很新穎的男士發卡箍,比較低調, 純裝飾作用,可以把碎頭發攏上去,保持背頭的狀態, 發箍上零星不規律地排列著一點鑽石, 在許多不經意扭頭的角度, 人們會看到它們在黑色發絲間閃耀。

太英俊了,怎麼會有這麼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漂亮男人呀?

“我必須知道這個發飾是什麼, 它太完美了。”

消費者就是這樣的, 看到漂亮的人戴著漂亮的東西, 就情不自禁地感覺如果自己買了同款就可以收獲類似的感覺,於是在讚助商爭奪戰中原本遺憾落敗的寶格麗忽然靠著這個小小的發箍成為了贏家, 照片發出去沒半小時寶格麗的tag就上了熱趨,很多時尚博主扒出了產品型號告知粉絲, 惹得官網一時間缺了貨。

沙德戴了一會兒就累了, 把發箍拿了, 西裝外套也脫掉。他今天依然沒穿三件套類型的西服, 裡麵還是很飄逸的襯衫,脫掉外套、發絲散下後好看得像個富家公子,綠寶石項鏈環繞脖頸,像特殊的花邊, 袖口挽上去,理查德·米勒為了慶祝他得到金球獎而特意給他定製的手表也顯得特彆彆致,在他骨節分明的手腕,手掌,和掌中輕鬆捏著的香檳杯好襯。

觀眾看了很難不去思考“他的表是什麼?”。

lk2怎麼也這麼好看?這麼會帶貨你不要命啦!

理查德·米勒又贏麻了,在戰爭中失敗的勞力士則是有點怨念。

就是項鏈還沒品牌認領,可能是自己拿了寶石去找獨立設計師做的。

時尚圈看了眼冒紅星,好多編輯在發“沙德美妙的品味拯救了糟糕的體育夜”。球迷們則是在嘲笑好多球星的時尚小土思。

有的嘉賓,品牌方恨不得跪下來求他穿自己的。

有的嘉賓,品牌方恨不得跪下來求他彆買我家衣服了我把錢退給你還不行嗎。

一整個網購買家秀和賣家秀現場。

因為要和法國足球的一些高管,以及FIFA官員打交道,還要接受一些必要的官方采訪,直到快兩個小時後,沙德才得到了自由活動的時間與空間。他沒有辦自己的after party,邀請一大群模特什麼的,就算如此,官方派對上現在也已經發展到比較“鬆弛”的階段了。

沙德遇到小房間都不敢亂開門,萬一遇到某個有家室的男的正在和另一個有家室的女的親嘴,那真是尷尬得不行。

感恩安魯莎替他留了一間化妝間,沙德把父母先送回酒店,自己借著這個機會成功躲了進去。他歎了口氣躺進沙發裡,像是被放進了一個小小的盒子中,依然能聽到外麵誇張的大笑、掌聲和一兩個女士尖尖的嗓音。

好想脫掉皮鞋,換上睡衣哦。

他把獎杯隨手放到了沙發旁的地毯上,拿出手機,裡麵塞了上百條祝賀短信,所有有他號碼的人大概都發了祝福來,他來不及回,先忙著給莫德裡奇發短信,問他能不能來陪自己。答案當然是確定的,幾分鐘後門板就被敲響了,沙德隔著門傻乎乎地問:

“是盧卡嗎?”

莫德裡奇手插在西裝口袋裡,低聲笑:“不是,是小紅帽。”

“幸好我不是狼外婆!”

沙德一邊說著一邊拉開門做賊似的趕緊把對方放進來,而後用重新光速鎖上,靠著門安心地歎了口氣。他晚上喝了一點香檳,剛剛又在這兒躺了一會兒,現在被定型噴霧固定好的頭發又有點亂了,散在他年輕的眉眼前,顴骨泛著紅,嘴唇也通紅,眼睛水霧霧的,襯衫也沒扣好,倒是神奇得很,還是漂亮地紮在褲子裡沒滑出來。

莫德裡奇看了他一眼就挪開了視線,可對麵就是鏡子,從裡麵依然可以看到沙德,他又頓住了。

“你感覺還好嗎?”

他輕聲問道。

最近他對沙德都有點過於小心翼翼的,這其實和他們之前的關係不大一樣,沙德都有點委屈了,就像皮癢的小狗一天不挨罵不挨揪揪就感覺渾身不自在似的:

“媽咪怎麼和我這麼生分的……”

莫德裡奇感覺這對話莫名有點熟悉。好像也是頒獎典禮,也是在化妝間,好像也是對方在沙發上,好像沙德也在抱怨“媽咪不喜歡我了”。

這個世界上隻有魚魚會如此難養,小孩子都沒這麼難搞。莫德裡奇說不清心裡的感覺,又好像有種甜蜜,又有種沉甸甸的難捱和酸楚。

還要我和你怎麼親密呢?

我們可以那麼親密嗎?

我又不是真的媽咪。

說穿了我就是你的隊友,朋友,最多就是個好隊長嘛。

這讓他沒有坐到沙發上,隻是依然把手放在口袋裡,輕輕歎了口氣:

“那要我怎麼樣呢?告訴我,沙德。”

沙德從前是不知道的,但他現在卻模模糊糊有點明白了,畢竟都談過兩段戀愛了,再遲鈍也能找到一點曖昧的神經。可是捕捉到這種模糊的愛戀渴望時,他第一反應卻是膽怯,有點被嚇到了。

不管是庫爾圖瓦還是芒特,他們都是先喜歡他的。初戀結束時沙德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該如何回應喜愛,第二段戀情中他做得不錯,但他從來都不懂主動喜歡上一個人時該如何靠近,他本能地害怕把對方嚇跑,就好像小狗會緊繃著看小蝴蝶一樣。

但他同時,又無法克製想要凝視和靠近的渴望。

他甚至有點搞不清這是不是喜歡了,在沙德的設想和經驗中,喜歡應該是一種非常溫柔、非常輕飄飄、非常甜蜜、完全正麵的感覺,隻有在分手時才會傷心難過,但他想到莫德裡奇時,經常會產生一些壞念頭。

有時是自卑,他會感覺自己是不是長得太高了,大家都說男人隻喜歡比自己矮的類型,遇到比自己高的就不想談戀愛了。沙德仔細一想,也覺得在他的內心深處,比他矮一點點的芒特確實比比他高很多的庫爾圖瓦可愛多了,後者常常在大半夜因為影子過於巨大而嚇到他。

他大受打擊,站在鏡子前感覺自己粗粗笨笨的,差點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有時是嫉妒,比如啦墨水,哪怕對方坐擁嬌妻生三兒家庭幸福,沙德還是會嫉妒他和莫德裡奇好像真的是非常非常好、對彼此很重要的朋友。

喬爾盧卡他也會嫉妒,甚至拉基蒂奇都會有一點點。

他嫉妒他們都比自己年長,比自己更早認識莫德裡奇,嫉妒他們好像都更成熟,更懂得如何去愛,而他卻隻能靠著叫莫德裡奇媽咪來感覺自己是特彆的,畢竟對方確實沒小孩,有了也是爹,全世界隻給他一個人當媽咪。

但這種特彆也沒有非常特彆,因為莫德裡奇也很關照隊伍裡彆的隊友,沙德很確幸,如果隊裡再加入小年輕,對方會像關心自己一樣關心他們的。

真難過。

沙德一點都不喜歡嫉妒和自卑的自己,可是他就是無法克製類似的感情從身體的最深處冒出來,而且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緩和掉它們。

在莫德裡奇麵前,沙德總是能理直氣壯地、直白地、大膽索要喜歡的,可這一會兒他卻有點退縮了,他擔心莫德裡奇覺得他很討厭,或者在拒絕他後立刻和他避嫌,那他就連住在對方家裡都不可以了。

“我……對不起。”他垂下頭,難過地說:“彆生氣,媽咪,彆生氣。”

莫德裡奇沒有生氣,他是心疼沙德,知道最近對他來說不容易,所以一直試圖更溫柔些。對方總是會毫無芥蒂向他坦露最脆弱模樣的,莫德裡奇願意他繼續撒嬌和無理取鬨,願意他真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做媽咪固然痛苦,可連媽咪都當不了卻更心酸。他有點意外沙德的反應,當下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不夠好,於是單膝跪了下來,輕輕摸了摸沙德的臉:

“怎麼了,我沒有生氣……彆難過。我隻是想要你知道,我沒有和你生分。我在這裡,沙德,你需要的時候,隨時都會陪著你……我哪裡讓你不開心了,你要告訴我,知不知道?不可以做鋸嘴小笨蛋。”

被罵是小笨蛋,沙德又感覺他們親昵起來了,眼圈都有點紅了,伸出手摟住莫德裡奇的脖頸,小心地問:“笨蛋會有人喜歡嗎?”

沙德太笨了,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笨蛋太笨了,才以為沒人喜歡。

莫德裡奇摸了摸他的頭發,閉上眼睛:“彆告訴我又要談男朋友……”

媽咪這麼抗拒我談男朋友,我怎麼和他談戀愛啊!

沙德沮喪地哼了一聲,氣鼓鼓地拿牙齒磨他的衣服:“才沒有呢!”

他這股子幼稚勁讓莫德裡奇情不自禁笑出來了:“好啊,你立刻就開始和我發脾氣是吧!哪裡來的壞小狗亂咬人,看我好好地教育你一下——”

他們的爭吵事件在沙德哎哎哎地扭著躲說媽咪彆打我屁|股和莫德裡奇臉龐爆紅說我本來也沒有!彆亂動!中消弭了。兩個人鬨了一會兒後,莫德裡奇首先不好意思地結束了任何可能過火和曖昧的行為,端出長輩的架子讓沙德好好整理外表,不許這麼沒樣子。

他背對著沙德給他點私密空間,可屋子太小了,鏡子角落裡還是能看到對方利索地把褲子解/開/拽/下去,露出勻稱雪/白的大/腿,泛著粉的膝蓋,黑色的襯衫夾//緊/緊/勒/住環/繞/在/上/麵,這平時應該是清/純球褲的下/擺才對,現在卻是皮/帶……

隻這一眼他就立刻把眼睛死死閉上了。

看外觀那麼瀟灑飄逸,怎麼裡麵綁著這東西啊!

“媽咪,你怎麼脖子耳朵都紅了。”沙德一邊換衣服一邊納悶地問:“屋裡太熱了嗎?等等我,我們馬上出去透透氣。”

“好好穿衣服,看我|乾嘛。”莫德裡奇咳嗽了兩聲:“快點穿衣服。”

“襯衫怎麼掉出來了……”沙德苦惱又驚訝地說:“媽咪,幫我幫我!夾子應該夾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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