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的軟肋(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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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弈撫著她長發,寬慰道:“皇兄臨終,以江山及幼子相托,我自是要擔起這份責任。”

晏檸應了,可她知道,他本可有其他選擇,不必親自冒險而來的。

如今朝局紛亂、新帝年幼、藩王割據,南弋國表麵平靜富庶,實際局勢已危如朝露,他背負著父兄之托,以一己之力撐著,已是萬分不易。

她不願再成為他的弱點,更不想成為他的拖累。

陪著崇弈用了晚膳,又盯著他躺下休息,晏檸準備回房。一推門,一陣鵝毛般的雪片迎麵撲來,小小的院子裡不知何時已覆上了厚厚一層雪。

元宵已過,北境怕是要迎來一場倒春寒了。

第二日清晨,晏檸起身時,便聽影月轉達,說崇弈已動身前往大營,讓她安心在驛站等候。

晏檸這幾日雖已退燒,但咳嗽始終未斷根,加之手臂刀傷未愈,整日裡便隻能在驛站客房裡修養著,心中愈發焦灼。

到得午間,本該上午來為她換藥的軍醫齊恒仍遲遲未到,晏檸抱著手爐子在房內不安地踱著步。見影月端著藥碗進來,忙問道:“影月姐姐,軍醫怎地還沒來?軍中可是又出什麼事了?”

影月垂眼未看她,將藥碗遞給她,回道:“許是昨夜大雪封了路吧。”

晏檸見她眼神躲閃,一口喝完了那極苦的藥,抓了影月的手,眼眶微紅,急道:“影月姐姐,到底怎地了?是不是崇弈又出什麼事了?”

“姑娘莫慌,不是王爺。”影月見她如此,心中不忍,歎道,“是這幾日倒春寒,昨日又下大雪,軍中染風寒之兵驟增,軍醫們恐忙不過來。”

當日,直到晚間,崇弈都未回驛站,軍醫也未來診。晏檸心知,此刻軍中情況,恐怕比她預想的更為糟糕。

若處置不當,極可能此前勝戰的優勢消失殆儘,又令南弋陷於被動。

第二日早間,她終按捺不住,不顧阻攔,強拉著影月出了門。

寶安城的街道上積雪已沒過了腳踝,馬車駛過,車輪在雪地裡印出深深的兩道痕。晏檸問道:“影月姐姐,可知前幾日軍士們采購黃豆的商鋪在何處?”

“嗯。”影月應著,帶著她到了一家鋪子前。

鋪子門麵不大,許是因大雪天街上少見人煙,鋪門半開半閉著。倒是鋪前的招幡在寒風中咧咧作響,顯得熱情得很。

晏檸今日仍穿著那身明黃色雲錦夾襖,外披白狐裘披風,跨入店內,便似個小太陽進了來。這幾日退了燒,嗓子也已恢複,進了店未見人,隻聽她糯糯甜甜地喚了聲:“店家可在?”

店內遲遲無動靜,晏檸又跨進幾步,細細打量起鋪內陳設。尋常乾活雜糧鋪,無不是擺得滿滿當當,恨不得將所有商品都陳列展示出來。這家店卻不一樣,門麵雖不大,店內卻寬敞、敞亮,除一個大大的櫃台外,便隻有幾個籮筐盛著少許黃豆、粟米、麵粉等最為常見的米糧。

怨不得店家都不緊著看店,屬實也不用擔心會有人盜了什麼東西去。

又過一陣,晏檸再喚了聲,才見後門開啟,進來一位頭戴絨帽、身著青布棉襖的中年婦人。雖衣著樸素,但見她眼中有神、嘴角帶笑,想是十分精明、乾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