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寒症之急(2 / 2)

難得有這般合理的理由,能在茶樓見到一位大夫,她須得把握機會向大夫問詢下那避子湯之事。雖不知能瞞到幾時,她也在糾結著是否乾脆和盤托出算了,但如今既得了機會,先問詢,總是沒錯的。

再者,她也需好好想想,這次城西寒症之事,該如何處理。西梧郡在南弋南方,一年四季氣候溫暖,昨日晚間那般的氣溫,對於習慣了此地氣候的盛京人隻是微涼,但對於慣了溫暖氣候的西梧郡人來說,確是有一絲寒涼。便是她已在盛京逾半年,自小習慣了鳳屏山的溫暖氣候,昨日晚間也覺有一絲涼意。

況且,災民們所在的城西破廟恐怕並不保暖、避風,又缺衣少食,身子本就虛弱,會有大麵積寒症也可理解。

隻是,崇弈當早已收到消息,為何竟沒第一時間派遣醫官前往?

如若此時,她請了大夫去城西,恐怕得到的結果,與送餐的一樣。災民們隻會更加認為,是攝政王不在意他們死活,而她這個未來王妃,隻是在替他找補人心而已。

即便是崇弈現下立即派醫官前往,因耽誤了過久,又有災民冒死外出求助,最後的結果,不過是攝政王本不欲管災民死活,但抵不住幽幽眾口,而不得不派醫官前往。

無論如何,做或不做,崇弈都已得不了好。

想到他昨日與她說的“民心”之力,又想到太史令在她應了崇弈婚事後第二日上書皇室兩年內不宜嫁娶,要令他背上南弋民不聊生的債。

她擰眉愁思,退回了雅間。

“影月姐姐,恐怕要晚些回府,為免崇弈擔憂,遣影衛回府傳個消息,就說我晚些回去。”晏檸微蹙著眉,凝神望著麵前的一塊梅花糕,低聲道。

影月卻並未立刻去尋影衛,而是猶豫了下,與碧荷對望了眼,示意她勸說。

碧荷也躊躇著,若不及時回府,萬一王爺又似昨日那般置氣,吃苦頭的不也還是郡主。想到郡主今日早間,挪個步子都那般辛苦,她深吸了口氣,欲上前勸說,卻聽門口傳來影衛低沉的聲音。

“郡主,王爺傳信,他今日需在宣政殿處理政務,會晚些回府。”

宣政殿。

天色將晚,恢弘的大殿裡灰蒙蒙的一片暗色,隻洞開著的殿門處映入幾絲微弱的光線。平日裡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一眾大臣們,各個低眉垂首,噤若寒蟬。

殿中跪著一官袍男子,官帽已摘了置於一旁地上,整個人俯首貼地,一言不發。若細細看去,會見那兩隻緊貼在冰冷地麵的手正微微顫著。

上首台階上,玄黑色沉木桌案後,攝政王崇弈正冷麵斜靠在鎏金雲紋椅背上。他右手手肘置於鑲玉鏤金雲紋把手上,手背撐著側臉,左手慵懶地擱在腿上。這般愜意的姿勢,仿若此刻凍寒著臉的另有其人似的。

一陣死一般的沉寂後,崇弈揮手招來影七,語氣隨性輕幽:“天色暗了,該‘掌’燈了。”

影七會意,點頭應是,便著兩名影衛取了兩根白色蠟燭來。他快步行至那跪著的人麵前,用力握他手腕,將他兩手翻麵,掌心向上。

兩名影衛應是極有經驗的,點了蠟燭後,並未直接置於其手心,而是先攢了些許蠟油,滴在了那人手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