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便嫌棄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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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檸伸手捂了他唇,止了他接下去的話。原來這男人今日這般糾結莫名,竟是因了不願讓她離府?

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這份自由,自是不願順他這任性心思,可想到他今日午後為讓她安睡寧可抱麻了手,出口的反駁便又咽了回去。

他的縷縷深情她又豈會不知?

晏檸主動伸了手,攬了他腰,用力緊了緊,糯聲道:“回家吧,我有些涼。”

崇弈黑眸微顫了下,她沒有直言相拒,卻也根本未應承。他自是知道,這便是她無聲的拒絕。但是,她說……回“家”。

崇弈於是懷抱著她,直接飛掠回了寧軒房中,坐在榻上,將她扣在懷裡,又扯來榻上薄被,將她捂了個嚴嚴實實。

晏檸無奈歎息,掙了兩下掙不開,便也任他這般抱著了。

當晚,傳了晚膳到房裡,他似是也無甚心思用膳,二人簡單吃了些,便抱著她去溫泉沐浴。

自溫泉出來,晏檸便橫躺於床上,頭枕著崇弈雙腿,柔順黑發自床邊垂下,他手中拿了帕子,一縷一縷認認真真地擦拭著。

晏檸這般仰望著他,從這個角度,剛巧見了他下顎那道刮傷。她纖白的手指輕撫了上去,櫻桃般紅潤的唇微掀了掀:“崇弈,我今日去看了城西災民聚居的地兒,條件確實差了些。那些災民,若能在盛京找個正經營生,能否放他們離了那破廟?”

崇弈擦拭著的手頓了頓,眸中閃過一絲不滿。他以為,她是要關懷他臉上的傷,哪知開口又是那些災民。

“崇弈……”見他未回話,晏檸拉了他袖子扯了扯,不依不饒地喚著他名。

初時,她確是因覺有人利用災民之事欲害崇弈,才多關心了幾分。但如今,她接觸了小可和秦霄,感受到他們的質樸、純善,聽他們說起曾經的遭遇,又親眼見了城西破廟的境況,心中卻是真真升起了一股想幫襯的心。

“家鄉水患,流離失所,又遇朝中有人篡改水患受災信息,他們此刻能活著,還有個地方安生落腳已是不易。待水患平息,自然可安遷回本鄉。”崇弈淡漠道。

“可若水患一日不平,他們便一日不能正常過活,也屬實……”

“阿檸!”崇弈沉聲打斷她,握著她濕發的手緊了緊,卻最終妥協了,“按規定,若是有盛京中人擔保,由官府審核並登記監管,可少量外出務工。”

晏檸聞言終是喜笑顏開,兩手抓過他大掌,拽到唇邊“吧唧”親了一口,又大大歎了口氣:“你真好。”

待崇弈替她擦乾了發,她便就著他腿翻了個身,不去搭理他奇怪的悶哼聲,徑自爬到床頭,從他枕下掏了那透白瓷瓶來。

她爬回他身邊,舉著瓷瓶正欲打開,手卻被他大掌裹覆了。那手掌明明剛才還握著她冰涼的濕發,如今卻跟淬過火似的滾燙。

晏檸輕顫了下,一雙無辜的大眼疑惑地望向他。

“這是擦哪裡的?”崇弈輕咳了聲,清了清嗓,但出口的聲音仍暗啞到令晏檸麵上一片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