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請探喜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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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晚間,崇弈懸了三日的心,終是落了地,鬆快地與晏檸一同用了晚膳。王管家及府中眾人見他二人和好如初,這幾日來緊著的皮子,也略鬆了鬆。

膳後,崇弈牽著晏檸在府中園子裡溜達了一圈。春風微拂,帶來絲縷幽香,是園子裡的幾株玉蘭盛開了。

晏檸尋香而行,到得玉蘭樹下,白皙脖頸微仰,末了卻低低歎了氣。

崇弈摟著她肩的手緊了緊,低頭在她耳畔,關切道:“不喜玉蘭嗎?”

“隻是想起了家鄉春日,滿山桃林盛開的景致。”晏檸輕聲回著,小手攬在他腰側,整個人順勢滑入了他懷中,“可惜今年應是趕不上了。”

晚膳前,他問她是否仍想離開。她回他,是否還記得曾應許過她,要陪她回鳳屏山?

許是人在脆弱之時,總會格外思念家鄉,又逢收了家書,思鄉之情便更為濃厚。

崇弈卻是長舒了氣,諾了她一定儘快處理完京中糾葛之事,陪她回家鄉探望。

可她自是清楚,這一聲“儘快”,恐怕又是不知何日。

“明日讓他們栽幾棵在院子裡便是了。”崇弈摟著她的手緊了緊。

“不必了。”晏檸側顏貼著他胸膛,悶悶道,“這會子栽種,又哪裡能開出花來?我瞧你上次帶我去的宅子裡,就有好幾棵桃樹,已然半開了花。你明日再帶我去罷。”

崇弈沉默了許久,才低低應了聲。

晏檸自是知曉他那些糾結心思,置辦宅子時怕她不喜,便處處用心、巧思布置。當她真真表露了喜愛之情,卻又怕她因那宅子不愛待在王府裡。

她從他懷裡退開,拉了他手往房中行去:“我乏了。”

於是寬衣沐浴、擦發著衣,當二人終又躺上了那已然鋪墊得綿軟的床,晏檸又已困頓非常。

迷蒙間伸手,攬在身旁直直躺著的崇弈腰身處。溫泉沐浴後的小臉,微微泛著紅/暈,一個勁兒往崇弈脖頸處鑽,汲取暖意。

崇弈渾身肌肉倏地繃緊,抬了大掌欲摟她入懷,卻又遲疑著收回了。

她這幾日來神思恍惚,他已忍耐多日。今日好容易她放鬆了些,卻又疲乏得很,他亦不忍擾她安眠。

於是輕輕握了她手臂,欲將其拉開,放回床鋪。可那小手一著了床,尚未安分半刻,便又滑溜地欺了上來。

這一次……停得更低一些。

崇弈緊蹙的眉倏然展開,重重歎了氣,抓了她那惹禍的小手手腕,輕舉起,扣在了枕畔。

生怕又驚著了她,他動作極輕柔地側過身,綿密溫熱的吻覆上她的額頭、鬢角、側頰,沙啞著輕喚她:“阿檸,小祖宗,醒醒。”

晏檸本未睡沉,被他擾了一陣,幽幽然睜了眼,隻那眸子仍恍恍惚惚、不明所以。

崇弈自是未給她徹底清醒的機會,直直覆了她唇,堵了她那一聲未來得及出口的抗議輕/嚀。

但他今日,確是耐心、溫柔的,更是極為克製的。晏檸覺自個兒神識尚隨著床邊薄紗紅幔微搖著、混沌著,崇弈便輕手輕腳抱了她去往溫泉池淨身了。

再次躺回溫暖的床鋪,晏檸已累極半眠。側了身,小臂微/舉,鬆滑的桑蠶絲裡衣從雪/白柔/胰上滑落,微涼的肌/膚直直壓在了他喉間。

“害我又得去茶樓了。”她早已困頓閉眼,紅唇也隻微啟,那話便似含在口中的蜜糖般,甜甜糯糯卻又叫人分辨不清,“須得喊他上朝去才行。”

前半句話,崇弈並未聽真切,他隻朦朧聽著了“茶樓、上朝”幾字,卻不知為何,心中頓起一股不安。

他翻身側躺,欲開口再詢,可見了她微蹙著眉,不甚安穩的睡顏,又不忍再擾她。便任她將手扣在脖間,隻拉高了身上薄被,覆了她手臂,免她再著了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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