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定瘋魔了(2 / 2)

她終於撒完了氣,慢慢平靜下來。他低低歎了氣,感慨道:“阿檸,我該怎麼辦呢?我如今不願上朝、懶理政務,滿心滿腦都是你。便是今日皇帝出了這般大事,我也一心隻想著回來,回你身邊。”

這般沒/羞沒/臊的直白話語,入了她耳,卻是令她因溫熱泉水而略快的心跳,愈發的疾.速。

她覺心口微/熱,欲轉身向他,他卻隻摟得更緊,叫她動彈不得。

“定要讓皇帝速速成長,早日還政。”他下巴抵在她頸窩,喃喃自語般念叨著。

下顎剛冒了頭的胡渣,隨著他話語輕輕刮蹭著她,傳來細密的微/癢刺/痛。她輕轉了頭望他,眼睫水珠散射了燭光,映得她水漾眸子裡一片粼粼波光。

意料之外,沒有親吻,甚無熱/切,他隻認認真真替她淨身,又迅速擦乾了,送回床上哄她安歇。

晏檸顯是錯愕了,頭枕他臂彎,一會子手橫他胸.膛,一會子腳架他腿上,磨來蹭去。他卻……全然無動於衷?!

晏檸氣鼓了雙頰,卻覺發頂落下輕吻,崇弈含笑的低沉嗓音傳來:“累了,趕緊歇著,仔細病又重了。”

待被輕暖的薄被蓋了個密實,晏檸方認了,崇弈是鐵了心了。於是打了個哈欠,腦袋往他懷裡蹭了蹭,終也不再鬨騰。小手輕置於他左.胸,隨著他有力平穩的心跳節律,沉沉入眠。

晏檸覺自個兒隻安眠了不久,便陷入了夢魘。夢中一片望無邊際的茫茫雪原,綿厚積雪被猩紅血跡侵染,她在其間尋覓、呼喊,回應她的卻隻有獵獵風聲。

她雙手凍得麻木,在極端的寒意中摸索,所觸卻隻有刻骨的冰涼。

在輕微寒顫中轉醒,雪白柔.胰擱著的枕上空空如也。手掌順著簾幔外透入的一縷光線下移,平整的床單未殘半絲暖意。

早已守在房內的碧荷,聞床上動靜,緊著上前攙扶了她起床洗漱、更衣。

用了早膳,晏檸靠在榻上欲歇,可晨間夢境中的寒意卻縈繞心頭。閉上眼,又開始憂懼如今宮中的形勢。

心緒繁雜,耐不住起身。喝了湯藥又飲下一碗蜂蜜水緩解苦意,嘗試著開口喚了聲碧荷。

嗓音仍是沙啞,喉間痛意未褪儘,但總算是勉強能出了聲。

又喚來影月,問了宮中情形,影月卻隻搖頭道:“郡主,王爺寅時入宮,已近兩個時辰。於宮門口留守的影衛,目下未有傳信。”

晏檸雙手交握於身前,蔥白指尖無意識摳著袖口,一下一下,直摳得指尖微微泛白。

細微的鈍痛清明了頭腦,她在心中默念著:“既無傳信,便無特殊情況,當是好事。”

是日午後,晏檸正半躺於榻上,將睡未睡之際,房門驟開,崇弈一身玄黑蟒袍未退,正向她走來。

她意識清明了半分,可見他步伐猶疑,本將落地的心又懸了起來。撐著手臂將將半起了身子,便被他扶著坐起。

崇弈彎腰望她,眸光黯淡,許久,才開口關懷:“今日可有好些?”

晏檸點頭應是,隨後微微偏頭,無聲詢問。瞧他滿臉心事重重的樣兒,確不像宮中之事已決,那為何又於此刻回府?

“可是……遇上難事了?”終是忍不住,沙啞著嗓子開了口。

“你此前說,憂心茶樓和城西之事,晚些我陪你去,可好?”他未正麵回應。

晏檸並未回他,他此番模樣,令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