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卓向來與人為善,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他最後給了各位記者拍照和攝像的時間,再衝大家點點頭,示意就此結束。
機場安保和助理們已經清理出空間。
方卓快步走向電梯。
記者們被擋在後麵,仍舊在大聲提問。
“方總,再說兩句吧。”
“方總,你會交割股票嗎?”
不知人群
中是誰還喊了句:“方總,我已經去做空諾基亞了。”
方卓被這麼一句逗笑了,趁著電梯關門,笑著衝大家擺手。
電梯通往地下車庫。
《華夏證券報》的記者陶若虹仍然跟在身邊,她仍舊沒太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好像有個大概的輪廓出現在麵前。
翻轉了?
易科讓做空機構吃虧了?
這是方總的早有預謀?
“方總,你在飛機上不還說,還說,易科需要這個?”陶若虹想起自己真摯的腹稿,想起自己的論調,想起自己在飛機上的提問。
當時的方總是什麼表情來著?
方卓頷首:“易科需要這個,需要成長和驚濤駭浪。”
“驚的是彆人,駭的是彆人,是嗎?”陶若虹緊緊盯著方總,“你還說你不後悔……”
方卓再次頷首:“嗯,我不後悔,我希望彆人後悔。”
陶若虹:“……”
地下車庫停了好幾輛易科的車,給證券報的兩位也準備了一輛。
“謝謝《華夏證券報》對我和易科的關心,當我在美國知道有老朋友在身邊,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溫暖的。”方卓上車前說道。
陶若虹苦笑,意有所指的說道:“方總,我們還是希望下次你嘴上也說,不管如何,我們都希望易科能夠更加健碩的成長。”
方卓最後和這位記者握手,瞧見電梯那邊又有記者跟著下來了。
他微笑致意,上車關門。
車隊緩慢駛離,後麵有媒體的車同樣跟了上來。
不過,人到申城,沒那麼多顧慮,相信很快就會清靜下來。
方卓坐在車裡,呼吸著故鄉安全的空氣,默默用手機回複海外和國內一些老朋友的關心。
到了現在,金融層麵已經沒什麼問題,該鎖定的鎖定了,該通知的通知了,唯一仍有疑慮的是這兩天之內會不會有來自其他層麵的變化。
方卓在離開紐約之前專程知會過盧沛寧,現在,對方也應該清楚這裡麵的合法利潤是怎麼來的了。
同樣應該知道,這份合法利潤的規模是什麼樣。
所以,保護優秀企業的發展,維護大家的合法利潤,這是美國公務員應該做的事情。
方卓認為,即便這兩天出現什麼小波折,也應該問題不大,能夠讓易科股票在美國周一順利開盤,畢竟,蓋特納坐的位置也很關鍵。
轎車的目的地是恒隆。
方卓路上考慮著一些高端拔網線的事情,剛看見易科的廣告牌就見大廈下麵站著來自高盛的熟人。
轎車停穩,一行人下車。
安全助理們仍舊警惕地維持著老板的空間,易科總部這裡也蹲守著不少的記者。
方卓快步往前,主動伸出右手和老朋友打招呼:“徐總,你怎麼來了,怎麼不上去坐?”
負責高盛在華投資業務的總裁徐開偉,也是和方總打過很多交道的老熟人,這次被美國致電要求出麵勸和。
“不得不來,方總,你啊,你是……”徐開偉喟歎,“你是真牛筆!”
方卓滿臉糊塗:“你有什麼不得不來的?我和高盛之前合作得很愉快,難不成……”
徐開偉緩緩點頭,確實,就是方總猜的這樣。
“難不成你跳槽到其他對衝基金去了?”方卓猜測。
徐開偉笑得很無奈:“方總,你是會擠兌的。”
又會擠兌人,又會擠兌空頭。
他不得不坦誠道:“我聽說高盛在美國有旗下的基金,這次也買了些認沽期權。”
方卓震驚道:“什麼?”
徐開偉:“……”
方卓氣憤的說道:“這可是高盛啊!我們是密切的合作夥伴啊!”
徐開偉咳了一聲:“方總,咱們上去談。”
方卓歎了口氣:“我沒想到第一個趕到我麵前的竟然是高盛,徐總,你們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其實不是第一個。”徐開偉糾正道,“他們已經在上麵了。”
不少機構在華夏也有分部或者辦事處,他這次就是這種性質的托請。
“已經在上麵了?走吧,你們啊你們,真是讓人沒話說。”方卓搖頭,帶人就要往上走。
就在一群人剛動了幾步的時候,半空中突然傳來聲音。
“方總,方總,方總!”恒隆大廈不知第幾層的窗邊探出一個外國人的腦袋,隨著他這樣聲嘶力竭地呼喊,半個身體也開始往外挪。
方卓抬頭,眯著眼,噢,有的人在上麵,也有的人是這樣在上麵。
“方總,你不能這樣啊!”外國人在用英文大喊,“你這樣會讓多少人傾家蕩產的!你這樣會讓我活不下去的!”
疑似有跳樓傾向的外國友人迅速吸引了下麵群眾的注意力以及周圍一些試圖靠近的媒體鏡頭。
方卓麵對這樣點名的訴求,微微皺眉。
旁邊的秘書劉宗宏注意到老板的變化,立即冷淡的給助理們下達命令。
“清場,彆讓拍照。”
“報警,帶上救生墊。”
“喊保潔,準備洗地。”
助理們四散而去,隻留兩個在身邊注意老板安全,不要忽然跳下來砸到方總。
方卓對徐開偉說道:“走吧,徐總,彆砸到你。”
徐開偉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話。
金融多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多時候這不單單是數字的對決。
既上牌桌,願賭服輸,沒什麼好說的。
這位可能是機構就近趕來的友人,隻是在給方總的歸來熱熱場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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