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真見她緊張,才又笑道:“太太彆在意,喜歡的呢,就跟他們多說兩句,不喜歡的就淡淡的,不必十分理會。”
謝氏忍不住也笑出聲來:“你呀,這樣豈不把人都得罪了?”
養真說道:“這會兒除了皇上不能得罪,其他的都不算什麼。”
謝氏瞠目結舌。
果然,車子才轉進侯府街,就有小廝遠遠地張望看見,歡天喜地地往內通稟:“姑娘跟太太回來了,快去告訴!”
不多時,裡頭已經有女眷迎了出來,打頭的自然是包氏,簇擁在她身邊的大多是些看著眼生的女人,包氏忙過來迎著笑道:“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一切可順利嗎?”
謝氏這會兒笑看養真一眼,道:“娘娘慈愛,很是順利。”
包氏這才鬆了口氣,當下迎著兩人到了侯府內宅。
一路進了老太太的上房後,卻見滿屋子的珠環翠繞,有銀發皓首的老太君,也有珠光寶氣的官宦夫人,還有些穿紅著綠的妙齡少女。
謝氏從沒見過這種陣仗,眼睛一時都不知往哪裡看,養真畢竟曾是當過太子妃的人,哪裡把這些人放在眼裡,隻氣定神閒的上前給老太太行禮,舉止應對,一派的從容大氣。
那些貴宦婦人們,本來見她年紀尚小,衣著首飾等倒也罷了,沒什麼格外可觀。
但是一張臉上竟是脂粉不施——畢竟,養真在回來的車上早就把臉上厚厚的脂粉都擦洗乾淨了。
當下貴宦女子打小兒就會化妝,是以見養真這般,卻是罕見。
然而意外就意外在,雖然不施脂粉,一張素麵朝天,卻偏偏彆有一種清水出芙蓉的清新秀麗之感。
也是她生得好的緣故,遠山眉,秋水眼,櫻桃檀口,膚白勝雪,加上舉止大氣,渾身上下隱隱地竟似自有一種令人炫目傾倒的光華,竟把所有在場的濃妝豔抹的少女們都給比的黯然失色。
眾人本是想來看個真切,如今一看這般姿態,均都啞口無言,竟隱隱覺著:這的確才是未來皇後的資質。
養真見了幾位國公夫人等,便借口勞累,自行退出,全然不理上麵朱老太太挽留不成而微微發僵的臉色。
齊嬤嬤一路陪著養真往內而行,邊走邊說道:“這些人也太勢利了,趕明兒姑娘回王府去,看他們還敢不敢往王府跑。”
養真笑道:“十三叔哼一聲,這些人隻怕都站不穩呢。”
齊嬤嬤也笑了,又道:“姑娘,先前你也沒跟我細說,我也沒得機會打聽,好好的進宮去,怎麼弄的那樣妝容?有什麼用意嗎?”
養真想了片刻,問道:“嬤嬤,你覺著那什麼‘鳳凰命’是真的嗎?”
齊嬤嬤道:“這個麼、天師的話自然不會有假的。”
養真哼了聲:“我看就是假的。是那老頭子胡說騙人的。”
齊嬤嬤忙攔住她:“使不得!這話千萬彆叫人聽見,若是給皇上聽見了,隻怕有殺頭之罪呢。”
養真嗤地笑道:“皇上也沒有順風耳,聽不到……”
不料才說了這句,就聽見有人道:“皇上雖沒有順風耳,我卻聽見了。這該怎麼辦?”
說話間,有一道身影從前方廊柱之下閃了出來,笑吟吟地看向這邊。
養真一見來人,原本含笑的臉色突然變了。
她冷冷地瞥了來人一眼,竟對齊嬤嬤道:“有狗擋道兒,咱們從那邊過吧。”
竟不由分說的,轉身往旁邊另一道回廊上走去。
那人見狀笑道:“喬妹妹!”他拔腿跑前數步,抬手在旁邊欄杆上輕輕一拍,縱身如燕子穿簾般躍了過去。
雙足才落地的瞬間,乾淨利落地一個轉身,淺紫色的袍幅揚起,複徐徐落定。
不偏不倚竟正好攔在了養真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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