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頷首道:“也可,陛下正當盛年,一時的勝利爭來也無濟於事。”
楚染又道:“連家在郢都城中無人,也是弊端,我見阿城伶俐聰慧,不如調回郢都,對太子也有幫助。”
長平侯皺眉,道:“阿城做事,我倒是放心,隻是如何調回去。陛下對連家人如今忌憚,怎會將人調入郢都。”
他是沒有辦法的,皇帝對武將的排擠,幾乎是前所未見,造成諸多武將心中不服。
楚染沉吟一番,見外祖父麵露疑難,就道:“您莫急,我且想想。”
長平侯還有事去處理,將太子的書信覆於燭火上燒儘,自己帶著人去城樓上查看一番。
書房裡的楚染無精打采,看著近午時的日頭,想起陸蒔還未曾吃午飯,忙讓庖廚做些吃食,自己親自送過去。
阿秀被她丟到軍營裡給將士洗衣服去了,其餘人守在外麵,沒有了阿秀,陸蒔行事就會不易,她也不用擔心陸蒔會跑。
她去宅子裡的時候,陸蒔還未曾起,仆人是她從外麵找來的,是會乾粗活的婦人,手腳勤快。
見到楚染後她將陸蒔的事情說了一遍:“姑娘還未曾起,我又不敢去打擾,要不您去看看,需不需要吃些什麼,要喝粥還是大餅?”
城裡百姓喜歡吃大餅,抗餓也便宜。
“你去打些熱水過來,我帶了吃食過來。”楚染打發她離開,自己推開門,與昨晚自己走時一模一樣。她走近榻前,將食盒放下,道:“陸相醒了?”
陸蒔睜開眼,神色清明,她略微停頓後就坐起身子,“羌族之事解決了?”
說到政事,楚染就失去造次的心,正色道:“尋常突襲罷了,就是昨夜的火有些異常,阿城還在讓人去找起火點,丞相有想法?”
陸蒔搖首:“沒有。”
仆人將打好的熱水送過來,隨後低頭退了出去,木盆磕到桌麵的悶哼聲引起陸蒔的注意,她屏息凝神。
楚染心中牽掛著連城去郢都的事,無心去逗弄陸蒔,給她擦臉換藥,就扶她去吃午飯。
她默不作聲,陸蒔便不知她的方向,更不知擺在自己麵前的是什麼菜肴,她隻咬著無味的米飯。
楚染回神時,她已吃了半碗米飯。
她目光略過陸蒔通紅的耳尖,端莊的姿態,明明是從容不迫,卻看出春水般的旖柔。
有些女子故作姿態扮作嫵媚,卻失去純真,而陸蒔這般故作自持,清冷中不經意間的柔態,更讓人心生旖旎。
楚染目光沉了沉,晦澀的目光從她臉龐、脖頸往下掠,波瀾不定後方回神,道:“陸相可有讓連城回郢都之法。”
“有。”陸蒔道,她停著。
楚染心中一喜,道:“何計?”
陸蒔卻道:“我與殿下素不相識,為何要幫你。”
楚染來不及彎下的唇角凝固,惱恨地看著眼前故作自持的女人,幾乎想將她生吞活剝了,這人成為她的階下囚,竟還如此不安分。
她以指尖敲了敲桌麵,提醒道:“你以為你有反抗的機會?”她並非是胡攪蠻纏之人,陸蒔若告知策略,她必放了她,不會再逗弄她。
誰知這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真是無藥可救。
陸蒔麵色如常,沒有因這句話而引起波瀾,隻道:“策略在臣的腦子裡,殿下難不成要剖開它?”
“殺你太便宜你了。”楚染口是心非地說了一句,她想起夢裡的陸蒔最為心軟,隻要她有所求,陸蒔必然會應允。
她看著桌上動都未曾動過的蝦,淨手去剝了一個,而後遞到陸蒔唇角邊上,哄道:“吃蝦嗎?蝦在這裡不多見,侯府就這幾個,我都端來了。”
楚染這麼輕聲細語地一哄,陸蒔眼中如湖麵生起淡淡的漣漪,唇角彎起淺淡的弧度,她似有猶豫,楚染道:“沒有毒,毒.死你,不劃算,張嘴。”
陸蒔身體前傾,躊躇後咬住了蝦肉。
楚染這才道:“陸相的好方法是什麼?”
蝦肉隻有淡淡的鹽味,沒有太多的味道,陸蒔覺得口味不佳,但還是都吞入腹內。吃完以後她便起身,道:“不知。”
楚染怒了。
陸蒔要走,她一伸腿就被楚染扯了過去,跌進她懷裡。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