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剝蝦(1 / 2)

小院靜悄悄的,除去兩人呼吸聲,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外麵漆黑的夜色添了幾分清幽,看不清月色,就連點綴蒼穹的繁星也跟著不見了。

但這些與陸蒔而言,並未有太多的區彆,她凝神去聽時,發覺楚染的呼吸略顯急促,明明是她在調.戲她,作何緊張。

故作鎮定罷了。

楚染的手還在她的唇角上,她微微側首就避開,平靜道:“殿下非洪水猛獸,我為何要懼怕?”

楚染聽著她從容不迫的聲音,眉頭微挑,目光從她領口處掃過,指尖下移,眼神沉了沉,她忽而就將嚴實的領口往外扯了扯,露出白皙的鎖骨。

她動作太快,驚得陸蒔反應不過來,回神時感覺胸前掠過冷風,她忙拂開楚染的手,怒斥道:“殿下過分了。”

她惱了?

楚染忽然覺得自己猜中了陸蒔的心思,她確實不喜歡行為放縱的女子。她握住陸蒔略帶發顫的手,手心冰冷,手背有意無意擦過領口下細膩的肌膚。

陸蒔心神俱顫,不知是出於對楚染的躲避還是黑暗的恐懼,她害怕地往後縮了縮,不知怎地摸到厚厚的被子,想而未想就拉過來想蓋住自己。

她快,楚染比她更快,按住那床被子,冷冷道:“丞相還是怕了,怕了就退婚,如何?”

陸蒔抿著發白的唇角,沉默下來,手依舊抓緊被子,不肯放鬆,帶著自己的倔強。

幾步外,燭火幽幽,落在陸蒔的側顏上,留下白皙與清晰,楚染看到臉頰上被風沙吹過的痕跡。她以手碰了碰,比起其他地方的肌膚略顯粗糙些。

陸蒔側身,避開她的觸碰。

她不願意的事,楚染偏偏去做。她不給碰,楚染就偏偏去碰,還捏了捏。

陸蒔雖比她大幾歲,膚色白皙,摸起來也是細膩。楚染多捏了兩下,眸中映著的陸相矜持自重,衣衫不整,反倒添了幾分魅惑的韻味。

楚染湊過去,知她看不見便吹了吹,看著她眼睫劇顫,碰了碰她的額頭,順帶替她將落下的碎發彆到耳後。

陸蒔姿勢未動,似是由著她去做,她雖瞎,可總感覺楚染在直勾勾地看著她。她雖覺窘迫,可也是無可奈何,楚染不過是在逗弄她。

是不敢做什麼的。

她篤定楚染不會放肆,楚染也猜到了她的想法,轉身吩咐仆人去打些熱水來。

回來時不忘看了看陸蒔被燒傷的手腕,傷口不大,拿些藥膏擦擦就好,這是她新買的屋子,櫃子裡有買來膏藥,治療燒傷的好像未曾有。

西北苦寒不如郢都城,深更半夜也找不到燙傷藥,她隻好拿尋常的藥膏去將就一下。

仆人將水送入內後,就退了下去,還不忘好心地將門關上。

榻上聽到關門聲的陸蒔猛地一驚,側耳去聽,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腰間忽而伸來一隻手,她忙條件性按住:“殿下勿要鬨了。”

楚染不聽她的,拂開她的手,笑意深厚,道:“丞相從火中脫險,我自得替你看看身上可有哪處傷到了。”

她聲音平靜如水,話意令人浮想聯翩。陸蒔自是不會讓她得逞,心中雖覺羞恥,麵上依舊波瀾不起,隻背過身去,不去理會她。

楚染覺得這人故作自持,看著她漆黑的秀發,站起身道:“丞相好像有些不聽話。”

陸蒔由著她鬨,也任由她去說,不作回應。

屋內就成了楚染一人的獨角戲。她懊惱地看著陸蒔的背影,拿著帕子的動作頓了下來,她握住陸蒔受傷的手腕,細細將腕上的灰塵擦淨,輕輕抹了藥膏。

從頭至尾,陸蒔一語不發,就像木頭人一般,楚染看著她,轉身離開,走了兩步想起今夜的事,笑道:“丞相那個婢女如你一般不聽話,今後都不用過來了,我給丞相新找個聽話的婢女,也讓你試試被囚禁的滋味。”

說完,她踏著夜色離開了,神色輕鬆。

榻上的陸蒔眼睫輕顫,唇角抿得很直,看不清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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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平公主金屋藏嬌的事被連家人知道了,連城讓人去送水的時候,不小心地讓他阿娘知曉。大夫人就直接說出去,連家人十分好奇楚染金屋藏的是誰?

楚染氣極,差點一刀砍了連城,嚇得連城躲去了營地,再也不敢回侯府。

自此,見識到新平公主的鐵血手段後,連家人就不敢再問了。

郢都城內送來書信,是太子寄來的。

楚染看過之後就交給長平侯,道:“阿弟如今勢弱,不必與恒王去爭,刺客一事先放著,待我回京後再說,先給些甜頭,且讓他們囂張一陣。”

以前楚染行事略為急躁,非要與王後爭個高低,經驗少,吃了不少虧。長平侯勸過幾次無果,這次不想竟自己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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