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與太子無法共存,同樣的道理,楚染與靈禕也終究不能站在一起。陸蒔聽後頓覺苦澀,她深吸一口氣後,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裡,她忽而感覺得出來,楚染心裡很矛盾。
楚染半推開陸蒔,自己坐回去,眸色迷離,半托著腮,忽而抬首凝視陸蒔,臉色微紅,眼裡彎出一抹笑,“丞相可曾有喜歡的人?”
若是平日裡,陸蒔斷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現在楚染醉得分不清南北,她也無需警惕,坐下道:“殿下可有?”
“我?”楚染沉吟,神色糾結,半晌後才道:“我有能力喜歡旁人嗎?”
“喜歡有心而發,與能力無關。”陸蒔哄道,楚染托腮時,視線凝結於她的身上,似是
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楚染的性子過於壓抑,喜歡與否都不曾表露出來,就算太子對她的心思也隻是從每生辰禮上猜出來的。
她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總覺得眼前一團迷霧,紅唇蠕動:“丞相喜歡誰?”
“楚染。”陸蒔道,臉色不大自然,她對楚染若無心,怎會三番兩次相助太子。
楚染莫名被喚名字,頓時不解,等了片刻見陸蒔不答,嗤笑道:“丞相還藏著不成?”
這人醉得不清,陸蒔自認將話說得很明白,她卻還是不懂,心中無奈後,她欲起身去喚婢女過來去熬醒酒湯。酒太烈,隻怕釀酒的時候出了些小差錯,比例不對。
她方站起來,楚染就拉著她,非要她坐下:“丞相,你彆走,還未曾回答我,若是你喜歡的人,我給你牽紅線,可好,到時退婚時,我便說你有心上人,一舉兩得。”
陸蒔微惱,直接拂開她的手:“殿下醉了。”
她力氣不大,楚染卻未曾設防,一拂就摔在地上。
夏日衣裳單薄,地毯顯得燥熱,早早地就撤去了,楚染這一摔,差點就磕到了腦門。
陸蒔也是一驚,忙要扶她起來。誰知楚染不樂意,推開了她,自己半坐在地上揉腦袋。剛才就覺得腦袋暈,現在更暈了些,她惱恨地看著陸蒔:“你推我。”
陸蒔:“……”
她理屈,就隻得去哄,免得婢女過來瞧見不好,她將語氣放輕下來:“對不起,臣送你回屋?”
“對不起有用嗎?”楚染覺得腦袋暈,肯定是撞出來的,她不想接受陸蒔的好意,自己想爬起來,動了動腿,發現腿也疼了。
水霧在眸子裡蔓延,她睜大眼睛瞪著陸蒔:“腿也疼。”
她無端受委屈,不想理睬這個人,隻是自己又站不起來,生氣又懊惱,便道:“你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