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蒔曆來矜持,眼下卻動彈不得,掙紮時聽到楚染的嗤笑聲:“平時讓著你罷了,慣得陸相分不清方向了,在上麵折騰人是不是覺得很舒服?”
言語諷刺讓陸蒔耳尖通紅,她亦不知要如何回答,隨口道:“莫說胡話。”
“陸相在上麵就是正經,我說些實話,就是胡話?”楚染竊笑,反將人抱得愈發緊,想看看陸蒔急躁的模樣。
陸蒔不動,反親上她的頸間,輕緩的力道帶著酥麻,楚染下意識哪裡不好,忙鬆開她:“陸相可以走了。”
“不急不急。”陸蒔淡笑,將人輕輕攬入懷裡,由著她半是抗拒的掙紮,耳畔響起呼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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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簡單,食案之上不過三四道菜肴,酒味甘醇。
楚帝神色陰沉,下座的朝臣也不敢多言,更不提左右攀談,陸蒔為首,對麵坐著寧王,唯他一人神色輕鬆,嫌棄酒色不好,縱使如此,酒壺中的酒也早就空了。
宮人重新續上,他一人不過癮,與對坐的陸蒔對飲,他酒量甚好,陸蒔趨於無奈,不得不飲,接連飲下數杯後,醉意湧上腦袋,不得不去偏殿休息。
陛下未曾開口,丞相便已醉了,群臣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期盼寧王將陛下也跟著灌醉為好。
寧王失了對飲之人後,又無伶人伴舞,頓覺無趣,恰好見陛下同樣孤單一人,抱著酒壇爬上禦階。
群臣不知陛下宴飲之意,都學著陸相那般將自己灌得醉醺醺的。寧王與陸相談起舊日之事,他頗有灌醉的本事,幾句話哄得陛下接連抬起酒盞,揚首飲儘。
殿外禁軍來回走動,宮人魚貫而入奉酒,月明星稀之夜,倒也覺得涼爽。
陸相在偏殿醒酒,醉得不省人事,寧王酒量驚人,灌得她分不清方向,唯有坐在殿內靜靜等著酒勁過去。
宮人入內奉上醒酒茶,陸蒔就算深醉也不肯去飲,宮人無奈,見她眼色迷離,不自覺湊過去,“陸相、陸相。”
聲音綿軟,乍然去聽,竟有幾分似新平公主,隻是樣貌不像,奈何酒醉之人耳畔響過一陣輕聲之後就抬首看著來人,眼睛微微迷起,縱是酒醉,也帶著幾分威懾,嚇得宮人退後幾步。
殿內清靜,無人來擾,宮人被嚇得退後幾步後,見殿內僅她二人,又冒著風險湊了過去。
一陣酒意暈上來,陸蒔複又垂首,斜斜倚靠著坐榻。
陸蒔生得美貌,醉酒之色更添幾分罕見的媚態,眉眼眼梢都是平時難見之色,誘得宮人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氣去試探:“陸相、陸相可要飲醒酒茶?”
問了幾句,都未曾有人回答,宮人膽子又大了些,聲音清脆,喚道:“陸相就寢嗎?”
清風拂過,帶起一陣涼爽,酒醉的人也沒有回聲。宮人不進則退,走到香爐旁,從袖袋裡掏出白色藥粉,撒在爐內,迅速走回陸蒔身旁。
正殿內群臣都醉了,唯有寧王清醒,拉著楚帝說著兄弟情分,道:“那時皇兄不過十來歲,要選妃時心中不肯,拉著臣弟,要臣弟去攪和,結果您倒是如願了,臣弟被先皇罵得狗血噴頭,那些頑固的老頭彈劾的奏疏都砸在臣的頭上,後來您見了先王後,眼睛都不眨一下……”
寧王也有些醉,他自稱千杯不醉,黝黑的臉色帶著微醺,拉著陛下不肯放手,正事也說不成了。
散席時,他與陛下一道出殿,左右看一眼才想起一人:“陸相哪裡去了。”
守著門口的宮人回道:“在偏殿醒酒。”
話音方落,就見階下走來一人,紅色裙裳,眉眼幾分淩厲:“陸相哪裡去了?”
“小新平、來、與王叔飲一杯。”寧王放開陛下的手,蹣跚兩步走到楚染跟前,拉著她就要往殿內走,陛下也不甚在意,自己扶著宮人往寢殿走。
楚染拂開寧王的手,道:“寧王叔來得正好,給侄女解一局,來日送你幾瓶葡萄酒。”
寧王一聽葡萄酒,頓時酒醒:“如何解局,你且說來。”
“無妨、無妨,給王叔送一美人。”楚染言笑晏晏,眼裡如夜色般深沉,拉著寧王去偏殿。
寧王不知事,跟著她的腳步走,不忘提醒道:“小新平,幾瓶都不夠塞牙縫的,再添些,可好說,莫要小氣、小新平……”
群臣醉意醺醺,由著宮人扶持著離開,更無心思去看兩人。
叔侄二人腳步匆忙,寧王醉中醒來,惦記著葡萄美酒,前些時日買了些許,喝後依舊無法過癮。可惜他挑剔得很,就算楚染送了陸蒔親釀的葡萄酒,也覺得口感不好。
推開殿門時,楚染頓步,寧王走進後就聞到一陣香味,捂住自己的鼻子,又拿帕子捂了楚染的嘴巴,“你來這裡作甚,偏殿是為陛下所準備,你要做什麼。”
翌日,陛下免朝,赴宴的朝臣睡到如上三杆才醒。
陸蒔同樣如此,她曆來矜持,赴宴時鮮少飲酒,昨夜被寧王勸得無奈,連飲數杯,這才醉了,如何會府都不記得了。
醒來時,陽光刺眼刺得眼睛發澀,她緩過一緩後才爬起身來,一動便感知腳腕上多一冰冷之物。
嘩啦作響,似乎是一鐵器,她猛然一驚。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