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皇帝他下限深不可測(十二(2 / 2)

秦王看她開心得都快蹦躂起來,皮笑肉不笑:“看來皇嫂很怨恨您的妹妹?”

喬安唏噓:“誰沒幾個混蛋親戚呢,她於我就如你於你哥,想弄死又暫時弄不死的複雜心情,一樣一樣的。”

秦王:“...”

秦王陰沉盯著她半響,冷笑一聲:“皇嫂這麼會說,就自己出去吧。”說罷飛身直接離開。

喬安:“哎哎——”

喬安最後到底是出去了,摳著圍牆爬出去的...希望明天薛家人看見牆壁上的一個個大窟窿不要太激動,正好可以換一麵新牆了,她喬雷鋒就是這麼做好事不留名。

相比較送薛霖,送賢妃回家的路就很順了。

知道是賢妃和她爹陷害的自己,喬安就很想收拾她。

光是砸暈可不夠,她很想教賢妃做做人。

但是賢妃的老情人秦王就是在旁邊看著呢,喬安也不好當著麵虐待人,於是試圖把秦王支走:“秦王殿下,你有事兒就先走吧,我一定把賢妃好好送回去。”

秦王狹長的狐狸眼盯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她想乾壞事兒了,他慢悠悠說:“本王不急,就送皇嫂一程,皇嫂請。”

喬安很是體貼:“你要是被禁軍發現進了內廷,對你名聲多不好,我一個人就行。”

秦王輕飄飄瞥了她一眼,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再一眨眼已經出現在幾十米外的轉角,居高臨下睨著她。

...你這麼能,你乾嘛不乾脆自己送?還非得讓她走一趟。

喬安心不甘情不願拎著司賢妃走,等終於繞到司賢妃的宮牆外,喬安仰頭看秦王,可認真的語氣:“我就把她扔進去行嗎?死不了的。”不過是缺條胳膊斷兩條腿的事兒。

秦王踩在宮牆的飛簷上,長身玉立,赤紅的袍角翻飛,瘦長高挑的身影幾乎融進夜色裡

——看著非常之裝逼。

然而逼格再高也不是她裝出來的,喬安對此視若無睹,繼續執著地搞小動作:“我真的爬不動了,你沒意見吧?你沒意見我就扔了——”

秦王冷不丁開口:“你知道她最愚蠢的一點是什麼嗎?”

喬安:“..?”

秦王微微抬首,遙遙凝望著一個方向,邪佞俊美的容貌隱在明暗交界,眸底的野望像熊熊烈火在黑暗中燃燒。

“她最愚蠢的地方,就是高估了自己的價值,無論與皇帝,還是與本王,她都不過是個玩意兒,她卻妄想成為我們的支配者。”

秦王倏然咧嘴一笑,語氣陰寒冷酷,讓人莫名想起撕咬開獵物喉管的狼王,彌漫著讓人渾身發麻的血腥氣:“本王要坐上那張龍椅,本王要君臨天下,絕不可能是為了一個女人或者所謂的感情,而隻會是因為,本王想這麼做。”

美人於王圖霸業從來隻是點綴,司音兒是這樣,她這個所謂的皇後,也會是這樣。

喬安:“...”

秦王看向她,似笑非笑:“你明白嗎?”

喬安:“...”

喬安不是很懂他的腦子怎麼長的。

他說他跟司賢妃的愛恨情仇,問她明白嗎?

——反派的邏輯鏈都是這麼跳躍的嗎?

喬安琢磨了一會兒,問:“你第一句話問得什麼來著?”

秦王眯了眯眼:“你知道她...”

喬安飛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謝邀拜拜。”

秦王:“...”

喬安才不慣他這臭毛病,什麼玩意兒彆人就都得聽他的心路曆程,還舔著臉一個勁兒問,我呸。

喬安反手就把司賢妃甩進去,隻聽見院子裡一聲沉悶的墜地聲,片刻後,突然傳來宮女慘烈的尖叫:“賢妃娘娘——”

喬安扭頭撒丫子就跑——愛咋咋地,拜拜了您嘞。

秦王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喬安已經跑得沒影了。

秦王陰沉盯著她遠去的方向,薄唇緊抿,半響驟然一聲嗤笑。

認不清事實的愚蠢女人,早晚會有她後悔的時候。

......

喬安顛顛跑回了自己的寢宮。

寢宮已經熄了燈,估計是為了減少她的嫌疑,特意偽裝成她早早休息了的樣子。

隻要她跑回去,明天大大方方從寢宮走出來露臉,做出自己在宮裡睡了一晚上的樣子,再加上薛霖又被從家裡馬廄找到,謠言不攻自破,再沒有人敢亂嚼她舌根。

喬安美滋滋地推開窗戶,踮著腳邁開腿就要跨過窗棱。

殿裡的燭火忽地亮了。

喬安僵硬地跨坐在窗戶上,聽見背後幽幽的聲音:“還知道回來啊。”

喬安:“...”

喬安一卡一卡地扭過頭,皇帝就站在離她不過三四米遠的地方,舉著燭台,微弱搖曳的火光照亮他半邊臉,那臉色,那眼神,那表情——比惡鬼還嚇人!

喬安被嚇得一個哆嗦,險些沒卡著襠。

“...”喬安麵孔扭曲,試圖先把腿跨進來,皇帝已經幽魂似地飄到她旁邊,涼涼說:“動什麼動,朕讓你動了嗎?”

喬安弱弱說:“陛下...”

“彆給朕撒嬌。”

皇帝冷酷無情,陰冷冷的眼刀嗖嗖就往她身上捅:“皇後本事了,是吧,都敢給朕戴綠帽子了。”

“我是被汙蔑的!”

喬安立刻大聲申辯:“薛霖是蘇瑤的前男友,蘇瑤的!而且他還是個渣男,今晚上來找我複合,我當時就不客氣地把他暴打了一通,險些沒把他打死,我真的特彆無辜,這都是陰謀,是有人故意算計我——”

“朕知道。”

皇帝粗暴打斷她:“朕說朕指得是薛霖了嗎?”

喬安頓時呆住了:“你知道...那不就是薛霖嗎?”

皇帝盯著她茫然的表情,眯了眯眼,拿著燭台靠近了些,照亮她身上的衣服。

喬安低頭一看,趕緊解釋:“這是太監服,是新的,是我為了跑回來方便特意換的。”

皇帝“嗬”了一聲,語氣輕飄飄的:“朕都不知道,皇後隨手一拿,就能拿到秦王身邊掌印太監規格的衣服了。”

喬安:“!!!”

怪不得那會兒秦王那麼利落就服了軟,還好心給她找了件衣服,原來都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秦王你個黑心老狗比!你心真臟!你不是人——

在皇帝越來越凶悍的眼神中,喬安“哇”地一聲哭出來:“我可以解釋!都是秦王那個黑心肝的故意陷害我,他就是要離間咱們倆的感情,陛下您可千萬不要中了他的陷阱——”

皇帝點了點頭:“你解釋吧,朕聽著。”

喬安噎了一下,張了張嘴,皇帝突然製止:“等一下。”

皇帝把喬安的手拉過來,把燭台放到她手上,然後從袖子裡摸出來一串佛珠,握在手裡一邊轉,一邊對她和顏悅色:“好了,這回開始吧。”

喬安:“...”

喬安木楞楞看著皇帝溫和的笑容,又看了看他手上一圈圈哢嚓哢嚓響的佛珠。

喬安覺得他盤的不是佛珠,他是想盤她啊!

喬安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緊張得亂七八糟就是一通嘚啵:“我真的好無辜,我從水路跑,剛爬上岸,就撞上秦王,他還想殺我,幸好機智的我成功把他唬住了,然後我又把薛霖和司賢妃送回去,他還跟我說了好多稀奇古怪的話,我覺得他腦子有問題,我就跑回來了。”

皇帝盤著佛珠靜靜聽完,冷不丁問:“所以他不僅放過你,還親自把你送回來了?”

喬安沒想到他還真能聽明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連連搖頭:“不是不是,他是被我嚇唬住了,而且他也不是送我,他就是監督我怕我搞小動作,送完賢妃我就自己跑回來了。”

皇帝表情不置可否,低垂著眉目,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喬安每每看他這種陰沉不定的樣子就心裡發怵,當即慷慨激昂指天立誓:“我說得都是真的!我對陛下您忠心耿耿一片赤誠啊,他就是自己惡毒見不得咱倆好,陛下您可千萬不要中了他的詭計啊。”

皇帝聽見她這麼說,似笑非笑抬起頭看她,語氣輕柔,眼底幽暗一片:“你對朕忠心耿耿?”

“當然是!”

喬安求生欲爆表,彩虹屁成串就往外冒:“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咱們誰跟誰,兩輩子的交情,那真是肝膽相照榮辱以共皇天後土親如手——”

“行了。”

皇帝輕嘖了一聲,突然靠近她,在她臉頰上狠狠咬了一口。

喬安猝不及防,當即倒吸一口涼氣:“疼疼——”

“其實你一點都不傻。”

皇帝聲音輕輕的,像是含著某種莫名詭譎的笑意:“...你的身體可比你腦子反應快多了,最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才討人喜歡。”

她每每都能在他心底的那團暗火燃得最暴烈的時候,不經意地熄滅他所有陰暗狂亂的惡念。

...這大概是另一種程度上的大智若愚?

喬安完全沒注意他說什麼,嗷嗷叫著胡亂點頭:“對對陛下你說得都對,彆咬,陛下彆咬了疼!”

“疼才能長記性。”

皇帝倏然冷笑一聲,語氣冰冷又警告:“離秦王遠點,他早晚一個該死的人,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你和他有什麼可說的?趁早離他遠點知道嗎。”

喬安為了保住自己的臉什麼條約也無所謂了,小雞啄米似點頭:“是是是,我一定離他遠點,以後我都不帶搭理他的!陛下您快鬆嘴吧——”

皇帝的手緊緊握著她肩膀,直到聽見她答應,才慢慢鬆了力道。

她是他的,是他來之不易的、小心翼翼捧著的珍寶,他不會允許任何覬覦她的可能——尤其是秦王。

皇帝這才放開她,看著喬安淚眼汪汪捂著自己的臉,他心尖一顫。

皇帝輕輕摸了摸她的臉,低聲說:“你彆恨朕,朕脾氣不好,有時候控製不了自己,朕知道你委屈,朕對不起你,但是朕隻有你了,朕真的很努力克製不想傷你的。”

喬安聞言,嘩啦啦的眼淚就淌下來。

這豈止是脾氣不好,這他媽簡直是間歇性神經病!

他現在還沒變成暴君,真是蒼天保佑大周,整個大周人民都應該感謝老天爺。

“疼了?”

皇帝看喬安哭成這樣,心尖擰著似的疼,他連忙抱住她,像哄孩子似的拍著她的後背:“朕錯了,朕下次咬你輕點。”

喬安:“...”

千萬句媽賣批彙成一句話,喬安哭嚎:“疼!”

皇帝著急了:“朕咬得也不重,連口子都沒破,哪有那麼誇張,你彆趁機嚇唬朕。”

“腿疼。”

喬安繼續嚎:“我為了嚇唬秦王,踹塌了一個亭子,當時就抻著筋了,疼。”

皇帝:“..?”

“剛才跑路的時候太激動給忘了,蹦躂得太厲害了,現在才想起來...”

喬安驟然飆高了八度:“...可疼死窩了!!!”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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