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布衣皇帝的打臉日常(三十一)(2 / 2)

喬安給嚇了一跳,看著他竟像是快哭出來的樣子,有點手足無措。

喬安瞅著他。

李稷死死瞪著她,胸膛劇烈地起伏。

喬安很懷疑他傷口又被她氣崩了。

“...”喬安有點麻爪,想了想,好歹是自家的辣椒,啃都沒啃一口呢,也不能給氣壞了,隻好軟下語氣:“行行,我沒懷疑你,我錯了。”

李稷沒想到她沒像以前與他針鋒相對,而是竟然就軟下來。

他已不知多久沒聽她這樣好聲好氣與他說話了。

他目露愕然,怔怔看她一會兒,眼神顫了顫,有些狼狽地垂下眼:“...是我不好,我語氣重了,嚇到你了。”

帳子裡一時安靜下來。

喬安覺得場麵有點尷尬,撓了撓頭,問他:“那個...那我出去了。”

李稷抿了抿唇,像是想說什麼,嘴唇囁嚅幾下,到底沒說出口。

喬安看他沒有反應,就端著碗轉身出去了。

李稷這才抬起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突然想起一點異常。

他剛才說,自己有前世的記憶,她竟然毫無異色,理所當然地就說自己上一世打扮得好看。

她怎麼會知道自己上一世見他時露出了真容?

李稷心口驟然一縮,升起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難道...難道她也有前世的記憶?

更甚者,她還有...其它幾世的記憶?!

李稷隻覺喉嚨發澀,心臟突然跳得厲害。

喬安端著藥碗出去,就看見在外麵探頭探腦的方愈:“你們說啥了?”

喬安正神思不屬呢,被嚇了一跳:“你在這兒賊眉鼠眼看什麼呢?要進去就大大方方進去啊。”

“我不敢。”

方愈壓了壓被踹得青腫的胸膛,呲牙咧嘴:“我得罪他了,怕進去他打死我。”

喬安嘴角抽了一下,覺得現在男人的基友情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喬安想了想:“你還是進去看看吧,給他換個藥啥的。”

方愈不解:“不是剛換過了?”

喬安誠懇說:“我剛才和他說了幾句話,他可能又氣裂了。”

方愈:“...”

方愈叉腰大吼:“喬安!”

“我錯了。”

喬安立刻認錯:“我下次一定儘量溫柔點。”

“沒有下一次!”

方愈跳腳:“下一次他換藥就歸你管,彆他媽老讓我乾完活兒又給你們倆糟蹋沒,讓我天天白乾活。”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他冤家,就是這輩子來磨他的。”

方愈怒氣衝衝指著她:“十天之內你不許在他麵前晃了,否則我看他這輩子傷口都愈合不了!到時候你就到他墳頭氣他去吧!”

喬安悻悻摸了摸鼻子,的確感覺在李稷麵前很難控製住自己的嘴,想想自己可能在自己考慮吃不吃辣椒之前,自己就先把辣椒給摧殘壞了,隻好說:“好吧,那我去外營裡給將士們治治病,過幾天再回來。”

方愈:“就這麼定了。”

喬安圓潤地滾了,滾到外營給將士們看病。

李稷受傷的消息被緊緊封鎖住,前麵還在一無所知激烈地打仗,雖然朝廷的軍隊實力雄厚,接連大捷,但在一場場戰役中也積累了大量的傷兵,方愈得顧著李稷,騰不出身來,喬安一來,頓時減輕了軍醫們好大的壓力。

林七又被叫過來給她當副手了。

他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但是抱著劍木著張臉蹲牆角的樣子,還是那麼熟悉地讓人隱隱蛋疼。

喬安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崽兒,長大了。”

林七瞅瞅比自己還小幾個月的喬安,木著臉:“安姑娘,聽說您大婚沒了?新郎和彆人成親了?”

“...”喬安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拍拍他的臉蛋:“不會說話,就可以少說話,否則容易被人打死,你知道嗎?”

看著她的笑容,林七重新回想起被熟悉的恐懼支配的日子:“...哦。”

喬安指使他去熬藥。

林七蹲在那兒,喬安背對著他在那裡磨藥粉,外麵是漸漸排成隊等著看病的士卒們。

林七拿著蒲扇扇藥爐下麵的爐火,扇著扇著,突然笑起來:“安姑娘,你回來真好。”

喬安的手頓了頓,也莞爾笑起來。

喬安在外營待了十來天,基本帶著軍醫們把軍中的傷兵都過了一遍,該診治的診治該換藥方的換藥方,直到被方愈催得不行了,才大包小包回去。

“你催我乾嘛。”

喬安不耐地掀開簾子:“之前是你轟我走的,現在又催我回來。”

方愈一憋。

他能說他把喬安轟走,好心為李稷的傷口打算,結果李稷見不到人,反而天天給他甩臉子。

方愈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讓你多管閒事!讓你欠的!

方愈清了清嗓子:“李稷最近傷口愈合得發癢,吃不下東西,他不是向來喜歡你的手藝嗎,正好送來了幾隻老母雞,你行行好給他燉碗雞湯去。”

喬安瞥他一眼。

方愈提起心,生怕喬安冷笑一聲,一言不合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但是出乎意料的,喬安隻是瞪了他兩眼,罵了兩句“屁事兒多”就扭頭出去抓雞去了。

方愈看著喬安乾脆利落的背影,呆了呆,然後想到什麼,立刻就興奮起來。

這這這...有戲啊!

方愈撒丫子去找李稷,一屁股坐在他床頭,一把把他手裡的奏折扯下來,在他額角青筋跳了跳的時候,小聲神秘說:“兄弟,彆說我不關照你,你妹妹剛才給你熬雞湯去了。”

李稷要伸向奏折的手頓了頓。

“我一說你胃口不好,愛吃你的手藝,她就給你做去了。”

方愈說:“我感覺她現在對你的態度好了不少。”

李稷抿了抿唇,漆黑的眼底卻微微漾著異彩。

“你得抓住機會,知道嗎。”

方愈很有基友情,恨不得傾囊相授:“女孩子都心軟,你得和她說點軟話,多說點甜言蜜語,好好傾訴一下衷腸...我總結了一下,你之前輸給殷雲舟那個小白臉,主要原因就是他嘴甜,會說話,說得自己又大度又可憐,給喬安說得又心軟又心疼,護犢子似的護著他。”

聽見殷雲舟,李稷唇角立刻壓下去,嘴緊緊地抿著。

方愈一拍大腿,恨鐵不成鋼:“你光生氣有什麼用,你得學人家的長處啊,我跟你說葛文山被你打趴下了,可再沒有下一次你能從大婚上把人搶回來的機會了,你再不好好努力,下一次你說不定就發現自己多了十七八個妹夫了。”

李稷眉心跳了跳,垂下眼。

“你就裝可憐,裝虛弱,什麼苦肉計不要客氣大把地上,聽我的絕對沒錯...”

方愈看他不吭聲,著急得要再勸,身後簾子就被掀開,喬安端著一碗濃香的雞湯走進來。

方愈隻好閉上嘴,用眼神給李稷示意,然後站起來就要走。

喬安卻攔住他:“你不是要給他針灸嗎?”

方愈:“...”艾瑪,說激動了,忘這茬兒了。

方愈咳了咳:“先喝湯,一會兒再紮。”

喬安一口否決:“不用,彆耽誤了時辰,我很快灌完他,你燒燒針就給他紮。”

方愈:“...”

李稷:“...”

這個灌字,用得很微妙。

喬安繞過方愈,走到床頭,居高臨下:“食欲不振,胃口不佳,嗯?”

李稷:“...”

方愈裝模作樣走到遠處燒針,卻悄悄豎起耳朵。

喬安涼涼瞥了李稷幾眼,見他全身都微微僵了,才舀起勺子給他喝,和風細雨:“不要用苦肉計,這都是你曾經玩剩下的,我一個生氣,說不定給你打成死肉記你知不知道?”

方愈:“...”

方愈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李稷也僵了僵,隨即突然意識到什麼,瞳孔驟縮,怔怔看著她。

“你有...”

他聽見自己嘶啞得怪異的嗓音:“你記得...那些...”

喬安看了他一眼:“是啊,我記得,都記得。”

李稷渾身一震,看著她,眼神劇烈地震動。

他緊緊攥著手,喉結上下滾動,大口大口喘著氣,胸膛急劇地起伏,一時竟然說不出話。

“那又能怎麼樣呢?”

喬安淡定自若舀了一勺雞湯塞他嘴裡:“你上輩子是貓屎咖啡,這輩子變成貓屎,我難道還要硬著鼻子喝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喬·鈕祜祿·安:看在酒心的份兒上,還可以在搶救一下,如果實在太辣了,那就隨便啃兩口再走,出去借著味伴牛肉麵吃,也不虧啦!

某酒心朝天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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