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間的坎,何止是那些放在明麵上的不能犯的原則性的錯誤。
還有哪些日積月累的失望。
即便是小事,可是五年的時間慢慢的積累,最終到了臨界點,或許比那些看似嚴重的大事,要更加誅心。
“燉刀子割肉,溫水青蛙。原來這五年,我給你帶來的就是這種惡心的感覺,既然這樣,你當初何必要嫁給我?”
南騫堯的聲音兀突傳來,嗓音低沉卻尖銳如刀。
溫以瑾轉頭,目光怔忪地看著他。
他的眼神深邃陰沉,如同夜幕下的深海,隱藏著危險的暗流。
“阿堯,我……”
“彆這麼叫我。”他怒氣騰騰地打斷她的話,聲線似乎裂開一條縫,變得嘶啞,“隻有我妻子才能這麼叫,你不配。”
原來,對這個女人來說,這5年的婚姻是鈍刀子割肉。
這些話,如同利刃一般刺入他的心臟,撕裂著他的隱忍,每個音節都像是一記鋼鐵般的拳擊,重重地擊中他的靈魂。
若不是他親耳聽到,他絕不相信,這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五年來的乖巧溫順,都是假的,原來她這麼討厭他。
溫以瑾張了張嘴,想與他解釋,她本意不是如此,見南騫堯的樣子,很顯然沒有聽到她之前說的話,隻聽到最後一句。
可是事到如今,她與他解釋再多又有什麼意義?這婚是離定了,日子也過不下去了,如果他誤解她,那就讓他誤解吧。他也趁早能從這段關係中走出來。
劉海急忙跟南騫堯解釋,“先生,太太剛剛不是那個意思,她的意思是……”
“你閉嘴。”
南騫堯冷酷地打斷他的話,“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在南家待久了,你真當自己是主人了?”
劉海駭然,無奈地低下頭。
溫以瑾悻悻道:“你何必拿劉叔出氣,他又沒有做錯什麼。話是我說的,我就是感覺鈍刀子割肉。”
她故意這麼說,想將男人的怒火往自己身上轉移。
“當初你嫁給我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對我不滿意,你大可以像以前那樣拒絕我。還是因為你受傷了,再也跳不了舞,把我當成安慰劑了!”
溫以瑾沒法為自己辯解,她無話可說,“我不想與你爭執,我們到此為止吧,我要走了,再見。”
她不想到最後一刻跟他惡言相對,這樣隻會消滅他們曾經所有的美好,隻剩下恨。
溫以瑾拉著箱子要離開,劉海說道:“太太,我幫你把行李送上車吧。”
劉海剛要接過箱子,隻聽南騫堯冷聲道:“她已經不是南太太了,你們沒有義務伺候她。既然覺得離了婚之後,她一個人能過得很好,那一個箱子而已,讓她自己提。”
這聲音多多少少帶著些怨氣,劉海一時為難。
溫以瑾原本就沒打算讓劉海幫她把箱子拿到車裡,這種小事她自己可以做。
南騫堯雖然說話難聽,但說的也對,既然離婚之後她覺得自己會更好,那麼提箱子的這些小事,若是自己都不能做,她還能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