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辭揉眼尾的動作一頓,一雙貓眼都睜圓了,仿佛遭受了莫大的質疑一般,不高興道:“什麼呀?陸執你的問題怎麼那麼多?”
“我晚上都要和寶石鑽石一起睡覺了,戴著個破鏈子睡個覺,有什麼問題嗎?”
緊接著,江清辭又將視線轉向賀翊,“這個鏈子,當然是賀翊送我的啦!對吧?”
說實話,賀翊送了那麼多東西,就連自己都有點忘記送過什麼了,被江清辭這麼一說,便信以為真,還反過來嘲諷陸執,“就是,陸總,這裡就我有能力送阿辭這種東西,除了是我送的,還能是誰?”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他送的東西,此時戴在江清辭身上,襯得少年像是鑽石鑲成的藝術品般,竟是出奇地吸引賀翊的目光。
他的眼光居然這麼好嗎?
賀翊心想。
陸執沒再說什麼,更沒有指出,以賀翊的眼光,根本不可能送這一身明顯是高級設計師精心設計出來的高檔鑽石鏈給少年,少年手腕、腳腕上的庸俗金鐲子以及屋裡亂糟糟丟在地上的寶石和金條才像是他會送的東西。
男人隻從江清辭身側進了屋,一雙冷厲的目光掃過整間臥室。
很快,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了那緊閉的衣帽間門上。
就在他即將朝衣帽間走去之時,身後卻是忽地傳來了少年的一聲嗚咽聲。
“嗚,腿好痛。”
這一聲,直接就將陸執的視線,從那衣帽間拉回到了江清辭身上。
卻見少年忽然彎下了腰,捧著自己的腿一瘸一拐的,看起來可憐得不行。
而本該光潔白皙的小腿上,竟是被或深或淺的紅印密密麻麻地覆蓋住了。
最可怖的,則是那膝頭上的淤青,猙獰地印在白皙精致的膝蓋上,也叫少年此時的痛呼,顯得極為可信。
陸執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雖然當時他的確與賀翊約好了要輪流照顧江清辭,期間各憑本事奪取江清辭的歡心。
沒想到,江清辭才在賀翊身邊住幾天,身上就已經出現了這麼多傷!
而賀翊也沒想到,江清辭身上會這麼容易留下痕跡,不由得有些無措,“我隻是親了親,怎麼會這麼嚴重?”
對於他的辯解,陸執隻冷冷地以眼刀刮了他一眼,便一言不發地將江清辭打橫抱起,朝臥室裡走去。
進屋後,看到那滿船的寶石和金條,陸執的眉頭,卻是皺得越緊。
“這麼多東西放在床上,睡得能舒服?”他張口就冷冷道。
賀翊感受到了質疑,立刻反駁道:“你懂什麼?這都是阿辭最喜歡的東西,晚上他都要抱著它們睡覺!”
連他都隻能縮在床腳處,不能跟這些東西搶地盤呢。
陸執卻是冷冷道:“寶寶喜歡這些,可以把寶石做成床板,把金條做成被子,把鈔票作為被芯,像現在這樣亂糟糟地堆在床上,是想讓寶寶每天都睡不好覺嗎?”
他單手抱著江清辭,單手將床上的寶石都掃到另一邊,才將少年放了上去。
昨晚這一切後,他用餘光冷冷地瞥了賀翊一眼,“你的腦子,是全變成肌肉了嗎?連個人都照顧不好?”
“還把他的腿弄成這樣,精.蟲上腦了就不管不顧了是吧?”
賀翊被他說得臉上又青又紅。
可偏偏陸執說的句句都是事實,賀翊根本無從反駁。
他立刻看向江清辭,“阿辭,我……我這幾天照顧得不好嗎?”
說實話,賀翊其實照顧江清辭照顧得很好,基本上隻要江清辭說東,他不敢指西,就差裝上隻小狗尾巴,蹲在江清辭麵前搖尾巴了。
但江清辭可壞了,他根本不會替賀翊說話,還揪著自己的褲子,亮出實際上是被寶石撞青的膝蓋,“你看,我的膝蓋都青了。”
意思很明確。
這能是照顧得很好的樣子嗎?
賀翊頓時如被冷水澆透的大狗一般,僵著站在原地,渾身都灰暗了。
江清辭在心裡暗笑,隻他才剛開始在心裡樂,一股尖銳的疼痛感,就猛地從膝蓋處傳了過來!
“嗚!”這下子,江清辭是真的被痛得掉出眼淚了。
陸執竟是將手掌心捂上了他的膝蓋處,正在幫他揉那淤青。
江清辭原本放鬆的背脊,一下子弓了起來,拉著睡褲的手,也立馬去推陸執的手臂,“不、不要了,好痛!”
緊閉的衣帽間門,忽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聲。
然而臥室裡的人,卻誰也沒有察覺到這一聲響動。
陸執是將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按揉江清辭的膝蓋傷傷,而至於賀翊的注意力,都被少年因為疼痛,用力踩在男人大腿上的腳給吸引住了。
纖細雪白的腳,腳趾亦也是花瓣一樣的粉紅,在男人不輕不重的按揉下,整個小腿連帶著腳趾,都繃緊了發起顫來,踩在男人黑色西褲上,直將男人的西褲都踢蹬得微微發皺。
賀翊的喉結一滾。
忽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真像個變態一樣。
看著江清辭和彆人在一起,居然都能……
然而,這個念頭隻在賀翊腦中轉了一圈,下一刻,他就聽到陸執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果然,我還是沒辦法把你留給賀翊。”
賀翊的臉色頓時變了。
“賀翊根本照顧不好你。”從江清辭被賀翊接走的第一天起,陸執就開始後悔了,直至今天,他仍在後悔當初做出把江清辭交給賀翊的決定。
“你想要的寶石、金條、錢,這些我都可以給你,我也可以不再像過去一樣管你,隻要你能一直待在我身邊就好,我會儘我的所能,照顧好你。”以陸執的個性,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已是卑微到了極致。
“不要賀翊,好不好?”
幾乎是懇求的語氣。
“你在說什麼?陸執,你不要太過分!當初說好了公平競爭,你怎麼能反悔?”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