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叫陛下不要看了,都說了叫你不要看了!”
聞萱捶著他的胸膛,至今想起來當時的場麵,還是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若僅僅是她和蕭應決看了也就罷了,她頂多是羞恥幾下,可是還有龐嬤嬤,還有龐嬤嬤也在!
聞萱感覺自己當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從一開始的羞恥,變成了對蕭應決無儘的埋怨。
蕭應決無法辯駁地承受著這一切。
沒辦法,這東西還真是他硬要去看的。
“所以朕說朕錯了嘛,朕同你道歉。”
一輩子也沒有怎麼和人低過頭的帝王,這回幾乎是把自己所有的麵子都折在了自家貴妃的跟前。
聽了他那麼多句的道歉,聞萱終於肯抬起頭,努力停下淚水去看看他。
掛滿盈盈淚珠的臉蛋,此時又嬌又怯,甫一抬起頭來,便像是迷路的羔羊,又像是誤闖迷宮尋不到出口的兔子,蕭應決不過低頭看了一眼,便覺得自己心下寸腸,當又是軟了幾分。
“哭包。”
他笑了笑,兀自呢喃了一聲,果斷抬手去替她擦拭臉頰上的淚珠。
隻是或許是他最近馬場跑的勤,掌心和指腹都被韁繩磨得粗糙,手指剛一觸碰到聞萱的臉頰,聞萱就被刺得渾身顫了顫。
她似埋怨地盯著蕭應決的手。
蕭應決不覺也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意識到好像是自己的問題。
但他想了想,又同聞萱麵對麵加了一句:“嬌、氣。”
他的字是一個一個蹦出來的,順著溫熱的唇風,吹開到聞萱的臉頰上。
聞萱眼珠醞滿水霧,聽到這話,不免不滿地動了動眼珠子,往下垂了幾分。
然後她便望見了蕭應決的脖頸上,被自己咬過的那一片印記。
她當時當然沒有用力地去咬蕭應決,但是淡淡的蜜桃色口脂還是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了一些淺淺的痕跡。
像是路過林間,無意中飄落在他肌膚上的一片桃瓣。
很突然的,聞萱想起傍晚時分看過的畫本。
她突然意識到,裡頭的人,有時候也就是像她和蕭應決這般抱在一起的。
然後他們……然後他們……
好容易冷靜下來的思緒,登時又鑽進她的腦海之中。
蕭應決取笑完聞萱之後,便找出了自己身上帶的一條帕子。
剛打算開始給她擦臉,卻驚訝地發現,聞萱的耳尖紅得不可思議。
好似比方才又滾燙了幾分。
不會是適才又跑又哭的,把身子又弄壞了吧?
他趕緊放下帕子,先去摸了摸聞萱的額頭,是有些燙;再探她的手,也有些熱。
蕭應決慌忙間起身,問聞萱是不是有何不適。
適才的確是他冒失了,明知道聞萱會跟過來,還跑那麼快。
麵對著蕭應決的關心,聞萱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都想到了什麼,她跟著蕭應決起身,胡亂地點點頭,又搖搖頭,攪得蕭應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難受。
“朕叫人去請太醫!”
實在是擔心她會出問題,蕭應決不再多加考慮,立馬打算喊人去找個太醫過來。
但是聞萱拉住了他的手。
自己的身體,自己當然最清楚,她眼神胡亂躲閃著,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