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的聲音,則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是小蝶姐嗎?”
虞寺聞言,又咳了好一陣子,這才緩緩回答,“咳咳……阿菁?我怎麼回來了?”
“小蝶姐!!”阿蕪聲音陡然興奮起來。
兩道身影由遠及近,很快就出現在門口。
藍色火焰照亮了兩人的臉,神情也不儘相同。
阿蕪上掛著笑容,似乎對於再見到自己這個事情,感到非常驚喜意外。
而阿菁則蹙起眉,她沉默地打量自己,眼睛似乎會說話。至少虞寺從她的眼睛裡麵讀到——“你怎麼又回來了”這個問題。
虞寺低眉,裝作咳嗽,收回自己打量的視線。
她裝成剛剛回來的樣子,疑惑道:“奇怪,我剛剛明明在巷子裡麵,眼看著要走出小鎮,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這裡。”
這話聽在不同人的耳朵裡麵,自然聽出不同的意思。
阿蕪麵露擔憂:“是不是路走錯了?”
虞寺搖搖頭,眉間蹙起,“我也不知道,但我分明看見前麵就是出口,可出不去。”
“阿蕪,你在這裡待了很久,有沒有什麼小路是我不知道的呀?”虞寺故意問。
阿蕪聞言,卻是一愣。
“小路?”她麵露疑惑,略顯遲疑地搖了搖頭,“應當沒有吧?”說到這裡,又略微有些喪氣,“我平常不怎麼能出門,隻有偶爾趁著花船奏樂,能夠出去溜達一會兒。但通常不會超過半個時辰,所以其實這附近的構造,我也不清楚。”
這次輪到虞寺吃驚。
“半個時辰?!”
一天隻有半個時辰能待在外麵——而且是偷偷溜出去的。
如果不是自己溜出去,那就意味著她要一天24小時,一直呆在這陰暗逼仄的房間裡麵?
虞寺抬起頭,看向自己的頭頂。
天花板低且壓抑,像是籠罩在心頭的大山。
這種毫不透光、不通風的小屋子,經年累月的住下去,隻怕人都會給逼瘋。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阿蕪她們現在不算人,應當也不會精神出問題。
虞寺勉強笑了笑,隨後又問:“你們不是可以穿牆嗎?怎麼不偷偷去隔壁溜達?”虞寺回憶了一番自己見到的場景,認真道:“隔壁的院子很大,雖然沒有人,空曠了些,可是用來放風就很好。”
“小蝶。”阿菁生硬地插入二人的對話,將虞寺其他的話堵在喉嚨裡麵。
她站在入口處,光影明滅,看不清她整張臉。
“不要說這些,就當是為了阿蕪。”
此話一出,阿蕪立即回頭,帶著些許氣悶。
“為什麼不能說,我偏要聽!!”她坐在床上,怒視阿菁,“你之前不也去過那裡麵嗎?為什麼你偏偏不許我去?現在小蝶姐給我講,你連聽都不讓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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