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敗壞綱常的瘋子!!”
黑紙人現在,對著於寶兒已經沒有什麼厭惡。
更多的,是恐懼。
“瘋了、完全瘋了。你就是個瘋子,這種喪天良的話,你居然敢說出口。”
他居然往後退了兩步,不住搖頭。似乎於寶兒說的話,叫他的天塌了下來。
“隻有女子配陰婚的說法,哪裡輪得到你去買男兒?但凡家中父母有一點良知,都不會讓你得逞!”
“這樣嗎?”
於寶兒漫不經心道:“那要是我死得早,你抱著我的排位拜堂也行。”
“瘋子!!”黑紙人又往後退了好幾步,離於寶兒遠遠的,似乎怕對方真的生出這個念頭來。
“反應這麼大做什麼?”於寶兒歪了歪腦袋,“不過是幾句玩笑話罷了,你這種老東西,我就算是死,也不過拿你的骨頭當磨牙棒,怎麼可能和你結婚?”她捂嘴,笑了起來:“你不會真以為,會有人看得上你這老骨頭嗎?年紀又大、皮膚皺巴巴,一身老人味。要不是看你是芸慈父親,我路邊瞧見你,指不定會賞你幾個銅錢呢嗬嗬嗬。”
一通話說得於寶兒暢快極了。
黑紙人倒是一反常態,她並沒有繼續發怒。
而是站定在院門口,定定瞧著於寶兒:“你果然瘋了。”
語氣冷靜,似乎是在深思熟慮過後,得出的結論。
瘋了,便是將於寶兒的種種“反常”,合理化。
畢竟隻有瘋子,才能說出這麼多倒反天罡的話來。
他不願浪費精力在瘋子身上,而是抬起頭,朝著閣樓喊話。
“芸兒,為父最後再說一次,快些回家,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倘若你執意不回家的話,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聲音洪亮,震得於寶兒的耳膜都在顫抖。
和耳膜同步顫抖的,是她的腦子。
“芸大人,當你的女兒還需要滿足條件嗎?”於寶兒“呸呸呸”地不停吐瓜子皮,自在又愜意:“回家還要劃定時間,而且芸慈真不在我這裡,她要是沒聽見這話、或者被其他什麼事情給絆住了腳,導致沒能及時回去,那她之後回去,你就都不認了?”
“她肯定在你這裡。”
黑紙人目光沉沉,語調也低沉得嚇人:“她隻能在你這裡。”
“倘若她不在呢?”於寶兒琢磨出一點滋味來,手裡捏紙瓜子,並未往嘴裡送。
“她若是不在你這裡,那芸家,便可以著手操辦她的葬禮。”
“死因為何?”於寶兒問。
黑紙人轉身離去,隻留下一聲冷哼。
“失足,摔下樓梯,不治身亡。”
短短十個字,叫於寶兒驚出一身冷汗。
她明白了黑紙人剛剛那句“她隻能在你這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芸慈失蹤半月有餘,隻有兩個下場。
第一個下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