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無視虞寺的示意,自顧自開口逼問。
“不是的……咳咳……”芸慈聲音淒慘:“我當時隻是聽說於家經濟出了一點問題,剛好我爹找上我,說有意高價買去這裡的土地,賣出的價錢剛好能夠填補虧空,所以我才這麼做的。”
“這是於家的地,何時輪倒你來安置!”
小菊一步不讓,步步緊逼。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本想著回家去,取一點家私來補貼。可被父親發現後,他提了這個意見,我當時不敢告訴他,我悄悄將自己東西挪作他用,就表麵答應,誰承想窟窿越來越大,家私已經不夠用,看著寶兒每天愁眉不展,我也隻是想要出一份力而已……”
“是,你是想要出一份力。可你爹轉手,就以三成的價格給賣出去。之後所有人來收購於家的地,都隻肯出三成的價格。”小菊的怒火,幾乎快要化作實質,將這個由紙片做成的世界,燃燒殆儘,“這一切,你是否滿意?!”
“咳咳……我不想這樣的……”
芸慈悲傷地喊著,“寶兒呢?寶兒在哪裡?我可以解釋的。她的地,我也會想辦法要回來的。”
“要,怎麼要?”小菊冷漠到幾乎是不近人情。
“我家小姐如何,也與你沒關係。芸小姐,你如果尚有一點良心,就給家裡人傳個話,做事不要過於趕儘殺絕,否則,保不齊會魚死網破!”
說完這話後,她居然無視了虞寺的意思,推著輪椅轉了個彎,便打算原路返回。
“小菊!!”
虞寺休息了許久,終於從喉嚨裡麵,憋出兩個字來。
她的聲音不算大,在靜謐曠野,倒是傳得很遠。
“寶兒!!”
芸慈聽見了她的聲音,再度激動起來。
屋內連綿不斷的,都是她的解釋聲。
“你信我,我真的沒有和父親合謀,他要做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你彆生我氣好不好?我隻有你這一個朋友,我知道擅自賣了你家的地,是我不對,但我會想辦法把地從父親手裡要回來的,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近乎懇求,聽得虞寺心裡難受。
“我沒有不理你。”
此時離房屋已經比較近了,虞寺雖然中氣不足,但還是努力的,將聲音送了過去。
她說:“我來找你了啊。”
小菊聞言,更是火大:“小姐!!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
虞寺卻笑著搖頭,“小菊,她不是這種人,你也知道,不是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芸小姐是哪種人,我可不清楚。”
小菊說話半點不留情。
虞寺也不和她爭執,而是好聲好氣道:“小菊,把我推過去,可以嗎?”
“不行。”小菊想也不想,直接拒絕:“她既然在這個莊子裡麵,旁邊又都是她芸家的人,作為主人,自然應當芸小姐發話,我們才能進去。不然的話,我們這些當客人的,還是不速之客,擅闖她的住所,指不定就被人給拷了去。等到時候出了衙門,說不定連於家祖宅,都改換門匾,成了芸家祖宅。”
這丫頭,之前怎麼沒發覺,這嘴巴如此利索?
幾乎是戳著芸慈的脊梁骨罵。
虞寺無奈,“那我自己走過去吧。”
說著,她便撐著自己過去沉重的身軀,雙腳踩著地麵,緩緩站了起來。
“小姐!!”小菊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發出如此不可置信的聲音。
她急忙上前去,將虞寺按回輪椅上,聲音摻雜著怒火:“去!我這就推您過去。”
她說得火冒三丈。
隨後,將所有的怒火,悉數發泄在芸慈身上。
“芸大小姐,從以前到現在,您倒真是,一直這麼高高在上。現在發達了,老友來訪,也不說出門迎接一二,一直躲在屋子裡麵,見您一麵比登天還難。也是我家小姐善良,對您還懷有期待,居然要一步一步走過去見您。”說到這裡,小菊冷哼了一聲,“而您倒是自在,穩穩當當坐在高台之上,等著咱們慢慢走過來。是不是覺得特彆舒坦、特彆快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