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河。
於寶兒和季嫣最初的交集，似乎就是於寶兒將季嫣推入河中，導致她臥病在床。
是之前沒有恢複過來，留下的病根子嗎？
不、不太像。
畢竟自己已經放話，讓季嫣能夠去於家藥方拿藥。而且她要沒有恢複的話，應該一直是臥床不起的狀態，又怎麼能和白家少爺相愛相知、互許終生呢？
而且……沉河。
看來季嫣，是死在了河裡麵。
那麼弱的身子骨，該多難受啊。
虞寺心中有些許悵然，或許是臉上也流露出來幾分，居然叫黑紙人樂不可支：“對對對，於寶兒，就是這副模樣。你到時候在白少爺麵前，也露出這副模樣，指不定白少爺一心軟，就給你個痛快，先殺了你，再將你沉河，也就不用落得個被水嗆死的結局。”
雖然事情和她有關，但並不妨礙虞寺說風涼話。
“聽說水鬼怨氣最重，你就不怕我成了水鬼，每天晚上濕噠噠地，站在你床頭。頭發像是水草，纏住你的脖子，拖著你往水下拽？”
“閉嘴吧。”黑紙人聽起來有些怕，不過片刻，又回過神來：“你這個殺人凶手，都沒有被水鬼纏上，我不過是替天行道，又怎麼會撞鬼？”
虞寺冷哼：“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反正沒做虧心事，不怕。但你的話，以後在家裡睡覺，可以把門窗管好一點，聽見風聲也彆動，免得我的頭發從縫隙裡鑽進來，取你的狗命。”
大抵是平鍵鬼見多了。
虞寺這麼說起來，還有幾分滲人。
“來人，把她嘴巴給我塞上。”
黑紙人的反應，看來已經是聽不下去。他命令其他人，用不知道什麼布條，塞住了虞寺的嘴巴，而後才獰笑這，拍虞寺的臉：“冤有頭、債有主，你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倘若真敢變做水鬼，我第一時間，找道士來收了你，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後，便立即直起腰來。
對著身後的侍從道：“走，去白家！”
“是！”
一行人便要離去，卻在這時候，遠方的院子裡麵，傳來芸慈的聲音。
“爹！不能把寶兒交給白家！！”
“不可以！！”
“她會死的！！”
伴隨著嗓音響起來的，還有鎖鏈嘩啦啦的動靜。
稻田上所有人停了下來，紛紛看向黑紙人，等著他命令。
“芸兒啊，芸家現在有錢而無勢，如果不攀附上白家的話，之後芸家必定和於家一樣，被他們瓜分乾淨。芸家這麼多年的祖業，絕對不能拜在爹的手裡。”黑紙人聲音沉痛，似乎真在為自己家業而憂思。
“爹！！！寶兒是我最好的朋友，女兒從小到大，就隻有這麼個朋友。”
“女兒求求你，放了她吧！”
芸慈用力地喊著，聲音已經有些嘶啞。
黑紙人卻不讓寸步：“芸兒，爹放了她，誰又來放過爹呢？”
“過去你不願意聽我的安排，老老實實嫁給黃老爺。如果當時你聽話，已經嫁過去，那爹又何必費這麼大的周章，和白家扯上關係？”
黑紙人的話，用心不可謂不險惡，“倘若你安安分分地嫁過去，相夫教子。那芸家有了勢，於寶兒闖出再大的禍患來，芸家也沒必要落井下石，賤買他的地。芸兒啊，你這一年來，做了這麼多的錯事，害了芸家、於寶兒，到現在，你還不醒悟嗎？”
這一番話，將自己所有的齷齪手段，全部修飾成了迫不得已的求生之舉。
將所有的罪孽，悉數推到芸慈身上。
叫那被鎖在院子裡麵的女子，幾欲崩潰。
“是……我的錯？”
“不然呢？”黑紙人理所應當道：“你如果一切聽爹爹的安排，事情又怎麼會鬨得這麼大？”
“寶兒現在這幅局麵……也是因為我？”
“是啊。”黑紙人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