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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寺說一句，喘三口氣，但就是如此，芸慈也沒衝上來。
她微微側頭，看向芸慈身後。
那是蓮若所在的位置。
虞寺沒有回頭，不過是將手裡的畫捏得緊了一點。
“你忘了麼？如果我願意的話，我可以立即殺了你。”身後人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愉悅，半點不見著急。
“沒忘。”虞寺不住咳嗽，等恢複一些後，方才繼續道：“看來季嫣，對你並不重要，不是嗎？”
“她對我如何，輪得到你來評價？”蓮若問。
“確實輪不到。”
虞寺輕聲回答，視餘光掠過地麵的狐狸，眼珠子一轉，“所以我現在不是在要挾你，是在求你。”
“求我？哈哈哈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於寶兒，居然會主動求我？”蓮若笑起來，笑聲朗悅。
虞寺點頭，“是，我求你。”
“你說說，你想怎樣？”蓮若問。
“我的朋友已經死儘，我可能也活不了太久。你如果要殺我，我也是無力抵抗，不過我的狐狸是半路遇見的，和我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多的關聯。你如果殺我的話，可不可以先將紅紅送出去？送到哪裡都行，隻要彆繼續待在這個詭異的鎮子裡麵。它應該屬於山林，而不是和你們作伴。”
這番話一出，狐狸的眼睛睜圓，似乎對自己聽見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
可在不可置信之後，又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它並沒有動彈，而是安靜躺在甲板上，假裝聽不懂人話。
它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蓮若也沒敢隨意說話。
虞寺又咳了好幾聲，氣虛體弱：“不能嗎？你殺我一個還不夠，還要殺紅紅嗎？”
“它，我自然會處理好。”蓮若終於開口，卻沒正麵回答虞寺。
虞寺緊逼不舍：“那你把它送下花船吧，我不想要它看見我死掉的模樣。”說著，虞寺朝著狐狸笑了起來：“紅紅，媽媽等過一段時間，再來找你好不好？”
每一句話說得極輕極輕，像是隨時會碎掉一般。
狐狸定定看著虞寺，半晌之後，彆過頭去。
狐狸耳朵動了動，身子倒是穩如泰山。
“你不走嗎？”蓮若突然出現在狐狸和虞寺中間的空地上，他背對著虞寺，低頭看狐狸，語氣謙卑。
狐狸懶洋洋抬眼，就這麼直視對方
——與你何乾？
蓮若心下一緊，直麵對方強大的妖力，縱使自己修行近千年，也覺得難以應對。他下意識地想後退，可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又止住腳，沉默地回望狐狸
——您在這之前，似乎並不在意於寶兒。
狐狸還是那個表情，連多餘的話也沒有
——所以呢？
蓮若心底有不詳的感覺，他知道，如果對方出手乾預的話，今晚上這件事情，絕對做不成功。
無論如何，他都要將狐狸調離開。
想到這裡，蓮若微微一笑，話裡帶針
——大人，難道您喜歡她將您抱著，自稱為您的媽媽？這樣子，會讓您有家的感覺嗎？
狐狸眼睛猛得睜圓，綠油油的瞳孔裡麵，冒出精光，直直射向蓮若。
蓮若雖然察覺到攻擊，但對方功力在自己之上，他躲避不及，感受著精光衝入自己體內，攪得體內鬼氣橫衝直撞，幾乎要撕裂他的身體。
這時候，狐狸才不緊不慢繼續
——我的事情，輪得到你來置喙？
蓮若悶哼一聲，將頭埋得更深。
——大人，我隻是擔心您，被於寶兒所騙。畢竟曾經的於寶兒，滿口謊言，不僅僅是我們，就連她口中所說的好姐妹芸慈，也如此看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