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被李柏忌出了戰功,那他定會被責罰,就光私調兵營,這定州也覺不會留在他手裡了。
自從藏食換了可汗,這人像是個瘋狗,緊咬著萬矣不鬆口,圍著周邊邊關,到處打了個遍,搞得眾守城將也是唉聲歎氣,恨不得將那藏食滅了。
可是藏食都是騎兵,個個凶悍,如今季節又是馬壯糧肥,李冀現在隻想保留北境的兵力,這個燙手山芋,還是留給李柏忌吧。
他如果戰死,那就好了,這一個他們父子二人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大約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見李柏忌還沒有回答,李冀便憋不住了,剛想說些什麼,隻見對麵的人伸手,後麵的人便送上戰旗。
將旗插進沙土中,李柏忌露出從容又帶著疏離的笑意:“王叔,下戰書吧。”
“侄兒可是想好了?”
李原逞臉上泛起些許擔憂,說的話也是看似護著人:“不如等京中兵馬,一起對擊,這個可汗彪悍,對待俘虜也是慘絕人寰,不是個善茬。”
“王叔是說我會被俘?”
李柏忌瞧了瞧李原逞,貓哭耗子假慈悲,高興的唇角都快壓不住了,還在這裝模作樣。
不過他自稱為我,也算是給了顏麵了。
“當然不是。”李原逞站起身來,他大約七尺上下,比李柏忌矮了一截,臉上都是長輩對小輩的愛護。
他說:“阿叔是擔憂你啊,你與他從未交過手,怕你吃虧。”
“是嗎?”李柏忌嗓音輕顫,勾出一抹笑意:“不牢王叔費心,我心中的有數。”
說罷便帶著遮歡回營。
看著毫無禮法的人,李原逞揮手屏退眾人,單單留了李冀,臉上卻沒有一開始的疲態。
“父王......”
李冀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人打斷。
“你現在最好祈禱他戰敗,最好是能去死!這樣的話,你這冀王的身份還能留一留,此事過後,把瑩華處理了,帶著你母妃回北境!”
李原逞的話不容李冀反駁,看著遠去的父親,李冀咬著牙,袖口下的手緊緊的攥著。
--
很快便收到回信,對方要求主帥對壘。
李原逞一臉為難的將話告訴李柏忌,對方卻毫不在意的說了聲無妨。
如今肩上壓力銳減,李原逞也想好好搓搓李柏忌的風頭,自然而然的說了幾句客套話便不再提。
——
兩軍交戰,烏壓壓的一片冰槍鐵騎,天也是壓抑的緊,烏雲蓋頂,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
李柏忌騎著一匹銀鬃白馬,長靴一蹬,那馬兒便嘶鳴著帶著他出了城門。
李原逞站在城樓上,身後方是有些緊張的李冀。
“不過是個無知小兒。”
不屑的聲音冷冷響起,李原逞無趣的轉身離去,這個爛攤子既然有人接手了,那便等等,等一個最好的時機再出手。
馬蹄嘶鳴,吹角聲與戰鼓齊鳴,紛亂轟鳴的馬蹄聲逐漸逼近,李柏忌的手伸向後腰,那高聳的弓梢便探出頭來。
像條毒蛇一般,盤踞在李柏忌的腰身上,虎視眈眈的眺望前方......
對立麵帥旗下方的人帶著鬼怪諸侯麵,頭冠金鷹頂立,看不清模樣,卻能叫所有人都有壓迫感。
夜梟落於肩頭,胡裝向來繁重,身披重甲,卻被不費力的穿著,手持彎刀,身後大軍壓境,氣勢磅礴。
李柏忌咪起雙眸,似乎仰起的塵土令他不適。
“你就是那不知好歹的小兒?”
那狼王坐在馬背之上,注視著對麵的人,動作有些散漫的朝著城頭看了一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