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忌麵色如常,他緩步走到溫南麵前蹲下身子,將那利刃從木板裡拔出來,重新塞進溫南的手裡。
“她是南藩王派來的細作,剛才你與孤的對話,應該被她一字不差的聽了下來,如果,你放她走,那麼她生,你死。”
簡潔的語氣,不給溫南一點接納的時間,李柏忌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頹廢的溫南。
“我不殺她,大王也會殺她!為什麼要逼我!”
溫南終於支撐不住,痛哭流涕,她抬起頭,不甘心的看著李柏忌,嘶吼著心裡的哀嚎聲。
“她去告密,孤不會死,而你,必死無疑。”說完,李柏忌轉身離開,不再看溫南一眼。
大門依舊緊閉,剩下的空間裡,隻有哽咽的溫南還有地上的辛蘊。
溫南低著頭,看著手上的寒刀,不斷的喃喃自語:“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
辛蘊咬著牙,死盯著一旁的溫南,手捂住肩頭的傷口,開始用手臂著力,將身子撐了起來。
李柏忌這樣說的話,隻要溫南不殺她,她便可以走。
辛蘊承認今日大意了,今日心腹傳來消息,說是溫南對失子有疑,她便在院中等著。
見溫南一個人進了風月,便緊跟了上來,沒成想,遮歡他們竟然不在,她便躲在屋簷下,本想聽是不是溫南要對小姐不利。
卻不想,聽到了李柏忌竟然謀反!
再然後,一隻箭鏃射出,她也被遮歡壓著扔了進來。
原來,自己是進了局裡,怪不得,怪不得今日有心腹傳來消息,原來,自己以為縝密無比,卻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辛蘊忍著痛意,嘴唇已經烏黑,渾身都是冷汗,她忍住自己痛苦的□□聲,試探的對溫南說了一句:“溫姐姐......”
“溫姐姐?”
見麵前的人沒動,辛蘊咬著牙,扣住肩向門外挪動著身子。
“你要去哪裡!”
溫南伸手拉住想走的辛蘊,坐在這人身上壓著她,就著一個動作已經用了她所有的力氣。
此時此刻,兩個人,都想為了自己命做最後的掙紮。
溫南看著身下的辛蘊,往日這人單純活潑的麵容好像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都是假的。
溫南此時根本沒有用力,她想死,既然自己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那就交給命吧。
辛蘊不知道的是,她此時隻要一翻身,溫南也絕對不會再去拉她。
可與溫南想象的不一樣,身下的辛蘊不動,反而笑了起來:“溫姐姐,我累了。”
溫南的雙目空洞,聽了辛蘊的回答顫抖的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去問辛蘊,為什麼這麼騙她,接近她到死是為了什麼,是不是從始至終,都將自己當一個棋子一般玩弄。
到底是為什麼?
可是她聲音沙啞,就連哭聲也被這瞬間的情緒剝奪。
她倔強的望著辛蘊,看著這人帶著笑意的臉,越發可怖。
“憑、憑什麼你累了就可以解脫!我問你!憑什麼你要解脫我就要幫你!”
溫南歇斯底裡,她憤恨的看著辛蘊,伸手去觸碰那張因為痛苦扭曲的臉龐。
這上麵天真無邪的笑容,也曾經是為往日的自己清掃過生活的陰霾。
“溫姐姐,你是我這一輩子見過最善良的人,死在你的手裡,我願意,我這短短十幾年,聽命行事,活的像個傀儡,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