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就像一進入公司就被汙染的她們一樣，在穿戴防護服的瞬間，研究員就已被超級菌控製住了。
所以，“它覆蓋手、口、目、耳、牆壁”的真正意思還包括這一點。
但是，有人發現了防護服存在問題，留下了隱藏規則。
再結合實驗記錄紙上的囈語。
“請勿穿戴防護服”
“精神分裂是常見病……”
菖蒲仿佛能夠看到當時發生了什麼——
最開始，是一根菌絲從防護服裡伸出來，緩緩從耳蝸一路伸向大腦內部，漸漸紮根。
那個研究員看到幻象，或許還有彆的什麼征兆，讓他以為是自己精神分裂。
但他很聰明。
通過實驗數據，他意識到異常。
但是找不到它。
因為在這個實驗室裡，它無處不在。
因為它已經來了，就在他身體裡。
她深呼一口氣：“所以，你能控製那些菌絲，或者說，你也被它所控製，對嗎？
你也被同化了。也許從一開始穿上那件純白色的防護服起，以為在研究它的你，就不知不覺被它汙染了。”
研究員嗤笑一聲，扯了扯袖子：“你叫它防護服啊？”
然後像是不能抑製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居然叫它防護服，居然也有人真的相信了，這種詭異製造出來的東西。”笑出了眼淚。
看著他的反應，菖蒲有了一個更驚人的猜測。打量了周圍之後，她冷靜地開口道：
“其他研究員都去了哪裡？
這裡是不是從始至終，隻有你一個人？”
研究員突兀地轉頭，直直盯著她，眼神發冷，卻沒有開口。
菖蒲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
顧廿四此時已經很靠近，接收到她給出的信號，立刻一躍而起，朝露出後背、看似毫無防護的研究員發起攻擊。
然而研究員身上的防護服就像有自己的眼睛，突兀地在背後長出幾個尖角一樣的東西。
那整塊“布料”奇異地膨脹鼓起，合在一起，像一麵純白色的荊棘盾牌。
他們還是功虧一簣。
研究員不以為意：“彆白費力氣了。這裡的任何事都逃不過祂的掌控。”
“‘它’到底是什麼？”
“一切眾生。一切因果。一切世間，諸所有物。菩提含裹十方，悉曇世界微塵。從無始來，用諸妄想。”研究員似是而非地打起了禪機，同時用一種沉醉的表情嗅了嗅空氣。
空氣裡飄散起一股極淡的膻香。
像是羔羊被獻祭時，諸天神佛品嘗到的味道，那滿足口腹和殺戮的欲望，那滿足潔白和溫暖的欲望。
菖蒲蹙眉：“回答我。”
“或者我換一個問題，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是人是詭異？”
研究員再次嗤笑一聲。
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HR小姐卻突然開口道：“豐年。”
她的聲音很生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