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院男妾屋外
“快點!再快點!好厲害!我要到了!再用力!啊~”
就聽大床搖顫的哢吱哢吱聲,高低起伏的浪蕩吟哦,恬不知恥的汙言穢語,繞梁而出,不絕於耳。
簡直不堪至極!
棲萱隻沉默著。
眾人偷偷去覷她的神情,幸災樂禍的同時又有些同情。
大離國地位崇高的太尉大人,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又如何,回到家中還不是被戴了綠帽?
而且,這男妾叫的如此凶悍,平時得多乾涸,多空虛啊,看來棲太尉確實是老咯!
腰力啊、體力啊,都跟不上咯!
一時間,竟連素日裡對其橫眉冷對的政治相左|派,看著棲萱的眼神都敵意稍減,憐憫四起,心想著:這綠帽老女如此可憐,下次駁斥她,要不委婉點?
棲萱垂眸,暗自冷笑:這事,自己終究是受害方
,犯事丟人的可是離國尊貴的大皇女!還怕女帝不對棲府內疚於心?到時澤兒嫁給五皇女,就衝著女帝的這份愧疚,豈不是十拿九穩?說到底,棲府才是最終的贏家。
若是離宛知其所想,大抵會歎一句,那中的情節,還真就按著棲太尉所想進行了下去,若不是男女主將離國滅了國,最後的大贏家可不就是棲家麼。
眾人在男妾門外又站了片刻,棲澤衝丹巧不著痕跡的作了個手勢,丹巧會意,立即放開嗓子在門口大喊:“大皇女!大皇女!”
她又哭又叫,卯“足”了勁兒的去撞門,連四肢都伏在了門上,趁著眾人瞧不見,偷偷伸手捏紅了鼻頭,又點了腮上的紅,抹於額頭,營造出以頭撞門的忠心婢女形象,四肢砸著門,發出“咣當咣當”聲,嗓音都哭的“啞”了,看起來好不可憐。
部分貴女當即有些不忍,暗想:這主子人麵獸心,受罪的可都是下人。
宗正家貴女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腳踹開木門。
門一開,丹巧也不看床上,撲過去,張嘴就喊:“天哪!大皇女!你怎麼……怎麼……這要讓陛下知道了,可怎麼辦呐!都是奴婢的錯,都怪奴婢不好,您說您想獨自賞會兒花,將奴婢攆了去,可奴婢要是一直偷偷跟著您就好了,都是奴婢的錯啊……”
喊完,就是抽抽噎噎的哭。
聽的人心都碎了。
“賞花?我看是采花罷!不是你的錯,快彆哭了。”宗正家貴女走來,怒氣衝衝的掀開帳簾,往床上一望,麵色突然古怪至極。
隨後,大臣與貴女們紛紛上前,棲萱棲澤也不攔,心道:讓更多人看到大皇女的醜態才好!
犧牲府中一名小妾,能換得棲家的錦繡榮華,劃算的很。
她們都垂著頭,自然也沒看見諸位大臣及貴女,神情的尷尬與怪異。
丹巧倒是看見了,卻誤以為眾人是覺得床上二人,交歡的姿勢太過傷風敗俗,便哭著道:“你們彆怪大皇女,她定是無心的。一定是那男人勾引她,不然,大皇女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她定是被……”
宗正家貴女再次看不下去了,直接出聲打斷她:“哭什麼哭!你確定那人是大皇女?”
丹巧有點怔,嘴
上卻下意識道:“不是大皇女,還能是誰?”
棲萱棲澤已覺不對,正要上前,一探究竟。
忽然,響亮清脆的拍掌聲,自屋外傳來。
眾人抬眸一看,傳聞中在床上顛鸞倒鳳的大皇女,正叩著掌,倚門輕笑,一身的桃紅衣衫,說不出的風流倜儻,旁邊還跟著懷抱紅梅的亡國公主。
離宛秀眉一挑,進了屋,往床上一瞧,樂了,而後看向徹底傻掉的丹巧,笑道:“真是熱鬨啊,老遠便聽見一口一聲的大皇女,本宮這貼身婢女更哭的跟個淚人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不過,丹巧你可真叫本宮開了眼,活了恁大歲數,卻連個男女都分不清?”
言罷,她故作苦惱的輕撫額角:“還是說,你在暗示本宮太過媚態,或者棲太尉的妻妾太過英氣呢?”
泠奚忙掩住唇角的笑意,道:“那婢女眼瘸,殿下莫惱,您啊最是英氣。”
離宛給了她一記讚賞的眼神,誇了句:“小嘴兒抹了蜜。”而後看向滿屋子的大臣貴女,負手揚聲道:“私通朝廷重臣的妻妾,這麼大個醜汙帽子,本宮可擔不起。”
眾人越發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這草包大皇女,何時有了這等威勢?
棲家母子,頸背上冷汗蹭蹭,不管怎麼說,汙蔑皇室,可是大罪,陛下已然對棲家不滿,這要是傳到陛下耳朵裡……那後果……
丹巧更是恨不得當場暈厥過去。
離宛故意圍著眾人繞了幾圈,等她們心全提到嗓子眼,卻將炮火對準丹巧,隻一聲長歎,無一句多言。
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泠奚卻適時驚訝道:“殿下,她額上的紅痕,似是脂粉,都花了。”
眾人一訝,幾十雙眼睛,瞬間全落在丹巧的額頭上,這婢女,好算計啊!
為丹巧著實擔憂過的宗正家貴女,則惱怒羞愧到想抽自己兩巴掌,再自戳個雙目,自己怎麼如此識人不清?
丹巧心知,此番烏龍一出,繼皇夫那裡不僅沒有自己的位置,還會要了她的命,眼下若想活命,隻能牢牢抱緊離宛的大腿,便膝行數米,哭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大皇女,是奴婢認錯了人!是奴婢汙了您的名!奴婢該死!但求您饒奴婢這一次吧,求求您。”
說完,響頭砰砰的磕。
這回真哭,倒比先前那些假哭,聽著有真情實感多了。
隻是這次,再沒人會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