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我們這就直接離開麼?”
薄艾抱著個琵琶,神經兮兮的往四周望了圈,天知道,他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留在這裡!
“你賣身契可握在人坊主手裡,不需要贖個身?”
“這……”薄艾咬著唇,眼前的神仙姐姐一身貴氣不假,但以防萬一,他還是提醒了句:“我可不便宜。”
這話一出,離宛隻是稍顯訝異,離痔和泠奚卻噗的一聲,一個笑倒在殿下的臂彎裡,一個笑趴在泠姐姐的大腿邊。
除了國庫和女帝的私庫外,大皇女若是認了第二,怕是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且不說有一個都城首富的外公在,就以女帝先前存著讓這個不成器的大女兒,一輩子做一個閒散富貴王的心思,但凡什麼好東西,不往這裡送?
但凡進貢的獨一無二的珍寶,國庫和大皇女府得平分秋色,女帝私庫都得往邊上站,若非獨一無二的,甭管旁的給誰,大皇女府中都必有一份。
莫說泠奚與離痔,就是離宛,在丹巧被處以極刑後,重新清點府中寶庫時,都驚了一跳。彆看她現代是個頂尖富二代,但那會兒,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她看著自己腳下的地,隻覺得醺醺醉、飄飄然。
這哪裡是站在地麵上?分明是站在奇珍異寶堆砌而成的金山銀山上啊!
僅從一眼望不到邊的地下寶庫,就能看出女帝有多在意這個大女兒,可偏偏在中,隻因大皇女當眾欺侮了朝臣的妾室,便大動肝火,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離宛推測,了斷親情,應當隻是表象,女帝興許是從棲府之事,窺探到大皇女為某些勢力所不容,為了讓女兒遠離政治鬥爭,才含淚氤血的裝出鐵石心腸的模樣。
可惜,儘管大皇女確實被發派去了遙遠之地,可還是在國破族亡的五年後,難逃一死。
拳拳母愛,舐犢情深,終究抵不過所謂的命運,確是令人唏噓不已。
想到那多如繁星的財物,自然就不可避免的想到瑞鳳殿幾人組,過往大皇女紈絝、不識人心,敗了不少金銀予那群狐朋狗友,其中更是有許多轉贈到了繼皇夫手裡,但饒是如此,仍然剩
了恁多。
離宛食指輕叩:不急,拿了原主的,遲早叫他們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泠奚悄悄抬眸望了眼,身旁這位十分有錢的主兒,隨即想起府中主屋塌陷後,某人臉黑的模樣,勾起櫻唇,小小的笑了:真摳~
對於三人的反應,薄艾不明所以極了,想湊近了問問,可腋下腿內,時不時灌進的冷風,叫他越發的恥於行走。
“其實你大方一些,比現在這般緊繃,會好的多。”
看似沒頭沒尾,薄艾卻是迅速的明悟過來,垂頭一看,臉頰霎時爆紅:“叫神仙姐姐見笑了。”
“不打緊。”離宛擺擺手:“走罷,找坊主聊聊你的身價?”
一邊搭著小美人的肩往前走,一邊順勢捂上小美人的眼,極輕的道:“以防長針眼。”
泠奚鴉羽般的睫毛,顫啊顫,一手向下摸索著撫上小人兒的眼,一手往上欲摸向殿下的臉。
離宛頭微微一側,避開了如脂柔夷,小聲道:“我就不用遮了。”
“為什麼呀?”
“我可是大人。”早過了十八禁的年紀。
泠奚張了張嘴,探了個空的手指垂下,有些寂寞的蜷起。
落後些許的薄艾原想小步追上,但想起神仙的話,還是努力泰然自若的、目不斜視的大步向前。
全然忘了離宛說的是“大方一些”,過猶不及、矯枉過正的結果,就是某處器官,越發的明顯,一路吸引的“餓狼”無數,奈何當事人還以為她們俱是被自己的男子氣概折服。
所以說啊,某人儘管沒有黑化,但骨子裡自戀的本性,始終還是難改。
進了內坊,隔了老遠,就聽見一道飛揚跋扈,透著股‘老娘有的是錢,老娘天下第一有錢’的聲音。
“楓吟坊?嗬,彆給你臉,不要臉!先前那個彆著腰鼓的伶人,我看中了,說好今日三百兩贖身,你卻把他給了旁人?你眼裡還有沒有姑奶奶?”說話者,乃一扮作男兒樣的銀衣女子,身後跟著一排人高馬大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