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蘊不錯嘛~器夠大,就是不知道活兒好不好?”
這廂離宛泠奚,正親親密密的說著話,耳畔就傳來這句飽含色氣的話,抬頭一望,男子做派的銀衣女子撫著紅唇,眸中閃爍著淫光,直勾勾的望向身後的……薄艾?
確切的說,是他的下半身。
那廂的黎沐依,本來見砸的差不多了,正想隨便擄個伶人回去,結果隻那麼隨意的一瞥,就望見了某個器大的男人。
隱隱的,欲露不露的,更顯得誘人。
薄艾被這種浪蕩的眼神盯著,氣的麵紅脖子粗,但如今有神仙姐姐罩著自己,便沒再忍氣吞聲,反而腦袋一昂:“收回你的視線!已經有人為我贖身了!”
“嗯?”黎沐依這才分了些注意與旁邊的二人。
見著藍裙的美人時,目露異色,來了都城許久,倒是頭一回見到這般漂亮的女人!
再瞧見離宛,特彆是那張臉時,驚訝非常,邊上的婢女詫異過後,訥訥半晌,不由的說出了她的心聲:“小姐,那人長的……好像比您更像靈瀧公子。”
“住嘴!”
厲喝過後,婢女亦自知失言,忙不迭的跪下,磕頭認錯。
黎沐依的心情一瞬間變得極差,當初就是憑著這張臉,才勾起了廣桐叔的憐憫,她在臉上塗了那麼多的料,麵上方能有個五分像,可由於缺乏仙氣和貴態,瞧著最多似三分,但麵前的桃紅女子,不止臉蛋比她像,通身氣度更是徹底碾壓自己,該不會也是哪個遠房的親戚,想來爭家產的?
甭管什麼情況,此女現在還要與自己搶男人?
這能忍?
如斯一想,黎沐依的心頭,蹭蹭蹭的升騰起了戰火。
離宛隻從她緊盯著自己麵部,且來回逡巡、閃爍不定的視線,就能猜到她的心思,靠著臉蛋,使著上不得台麵的手段,鑽了親情的空子,自然也會擔心旁人也如此。
銀衣女子高傲的睨向滿臉蒼白的坊主:“那伶人,一千兩賣不賣?”
婢女剛想提醒一句“小姐,一千兩,幾乎是您一個月全部的零用了”,就被微冷的視線橫著掃來,頓時脖子一縮,眼觀鼻鼻觀心,不再言語。
黎沐依當然也知道,千兩買個樂坊
伶人,委實太豪闊了些,但為了麵上這層皮兒,值!
坊主本來為一片狼藉的樂坊嗚呼哀哉著呢,但一聽千兩,眼珠提溜一轉,來精神了!
剛想應承下來,可前車之鑒尚在,錯惹貴客,被亂砸爛打的禍事,還曆曆在目,便嘴上把了門,沒敢輕易答應,反而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了數十米之外的女子。
一瞧,桃紅色,頓時有了猜測,再觀其氣度,猜測得了證實,趕緊一溜煙的起身,小跑至離宛身側,點著頭哈著腰,眉眼間硬是擠出了一朵俏麗花兒:“貴客稀客,大皇女光臨,民女這兒真是蓬蓽生輝啊!”
“坊主客氣,你這兒可不是什麼名不經傳的地兒,楓吟坊好歹也是都城最大的樂坊,竟有膽大的,敢在此撒野,本宮倒是孤陋寡聞了。”離宛一邊說,一邊朝黎沐依,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
坊主聞言,卻是一臉的苦笑:“這不是得罪了人嘛,人可是廣桐先生的外甥女,民女這廟小,實在是惹不起啊。”
“外甥女?”
離宛勾唇笑了:“本宮從不知坊主如此單純,旁人信口搬個名號出來,說甚都信?”
“嗯?”坊主一驚。
而黎沐依的心中,則是跌宕的厲害:那女子竟是個皇女?
難怪與前皇夫長的像,原是靈瀧公子的親女,廣桐叔的親孫女,知曉那女子並非與自己一樣,是來投奔的親戚,心裡的大石不僅沒鬆快,反而更加的沉重。
她悄悄衝身後的婢女勾了勾手指,待她不著痕跡的上前後,氣音問她:“本小姐聽聞廣桐叔起初是想將所有財產.留給大皇女,是也不是?”
婢女亦小聲答曰:“是這樣,小姐儘管寬心,大皇女早些年,與廣桐先生起了極大的嫌隙,那些傷人的話,可都成了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黎沐依瞄了離宛一眼,有些躊躇:“可本小姐擔心……”
“小姐不必憂慮,且不說那些傷人之語,隻說大皇女貴為皇女,府中金銀細軟多的是,也不屑於爭這點蠅頭小利。”
此話一說,黎沐依心下倒是安定不少。
若是離宛知曉這婢女心中所想,定會嗤笑一聲,道一句:不,爾等都小覷了本宮,本宮怎會瞧不上?畢竟再細的螞蟻腿
,那也是肉!
更何況,首富家的,說是大象腿都不為過。
銀衣女子想了想,與皇女爭男人,哪能有好果子吃,不若賣個人情,若能順勢搭上關係,便是極好,想罷,遂恭敬道:“是民女有眼不識泰山,未曾想那人竟是大殿下您瞧中的,民女願出千兩贖了此人,送與殿下,聊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