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思驚訝了,“你說他抹掉了指紋?”
她隻知道遙控器是秦珩從她手裡拿走的,其餘的她沒聽他說起過。
裴玉琪沒好氣地說:“不然呢,你以為警察為什麼沒找你談話,我親眼看到陳家英將遙控器塞到你手裡,他也沒從你手裡拿回來過,你握在手裡那麼久,不可能沒你的指紋,唯一的解釋就是替你鬆綁的秦珩動了手腳。”
裴言思眼眶一熱,原來他知道,他知道她有過怎麼瘋狂的想法,不僅知道,他還保護了她,她不優秀,還一堆的缺點,他依舊是喜歡她。
她當即反駁說:“不是他,是我自己乾的,因為不管我有沒有按,你都會認為我按了,所以這是我對你的防備,跟其他人無關。”
裴玉琪不大相信她的話,可指紋都抹了,那些都無法驗證了,隻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是最清楚的,當初樓下站著她最在乎的兩個人,這件事就是一根刺,深深地刺入了裴玉琪的心裡,她不敢對第二個人說,隻是午夜夢回時,常常被噩夢驚醒,夢到那間廢舊工廠裡兩敗俱傷的慘劇。
裴言思帶給她的壓力和她帶給裴言思的壓力相比,早已分不出哪個更重了,但繼續下去,夢魘遲早會成為現實。
裴玉琪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後,說:“我說謊了,我是嫉妒你,你也是因為嫉妒我,才離家半月不回。”
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秦珩麵前受到冷遇,切身的體會讓裴玉琪開始理解裴言思對她的討厭了,不需要做錯什麼,僅僅是因為對方輕而易舉地得到了本該屬於自己,而自己努力也得不到的東西。
嫉妒和不甘,在陰暗的角落裡滋生,慢慢蠶食著人的理性。
裴玉琪將溫柔短暫放下,在裴言思麵前,將壓抑已久的心情釋放了出來,大聲說道:“裴言思,我討厭你。”
“我一直討厭你,裴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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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分,眾人相聚,連秦珩還沒見過的裴父也回來了。
大家都是體麵人,飯桌上幾個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生意,都等著其他人做那個不識趣地將話題轉移到私事上來的人。
矛盾已經在了,誰先提,誰就要為最終那不知是好是壞的結局負責。
最先開口的,是裴家向來溫柔體貼的裴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