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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緩緩站起身來,三花貓乖巧地躺在他的懷裡,一人一貓都睜著琉璃色的眼眸看著他。
柳七捂著嘴後退幾步,竟然意外地覺得麵前是兩隻貓在盯著他。
兩雙琉璃色的眼睛隨著柳七的動作而轉動。
柳七尷尬地看了一眼青年,對方身上穿著濕透的衣袍,晚風吹過的時候柳七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你衣服濕了,還是趕緊換一身衣服吧。”說到此處柳七又停住了話頭,築基往上的修士已經不懼怕一般的寒冷,來白鹿門這些時日就沒見過比他修為低的,就連祿兒也是築基後期。
青年好似沒聽見這話,那雙漂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緩緩開口道:“之前從未在門中遇到過你。”
說來柳七在白鹿門也呆了三個月了,今天還是頭一次出那個小院子,柳七腹誹道,他見過自己就有鬼了。
“我是顧令頤帶回來的鑄器師,呃,新來的。”
青年站到柳七麵前伸手扯下了他腰間係著的玉牌,這東西還是早上祿兒給的,用來聯絡。柳青梧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青年的手指吸引了目光。
那雙手稱得上很漂亮,卻布滿了深紅色的紋路,那些紋路像藤蔓一般從指尖攀附而上......
青年似是察覺了柳七的目光,不滿地皺了皺眉,他指尖靈力一動,玉牌亮出了紅傘的標識。
門裡眾人分彆隸屬於四個堂主,玉牌上對印的紋樣便是身份的證明。估計是擴大了柳青梧的活動範圍,顧令頤就給他配了個令牌用來識彆身份。
青年查驗之後將手中的玉牌交還給柳七,傾身向前若有所思道:“你,叫什麼名字?”
“…柳青梧。”
柳七盯著那雙琉璃色的眼睛莫名覺得後背發涼,下午被顧令頤質問後他就想改個新的名字,畢竟誰家好人取個數字當名字。
他突然想到了院子外麵那棵青梧樹,不如以樹為名,倒也省了些麻煩。
青年對名字並沒有像顧令頤一樣起疑心,反倒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樣子,柳青梧看他沒有再講話的意思,轉身準備回去。
突然衣擺一股拉力,柳青梧側身一看,原來是那隻三花貓,他不由自主地瞥了青年一眼,對方還維持著抱貓的姿勢,懷裡卻空空如也。
柳青梧眼疾手快地提溜住三花的脖頸給青年送過去,這隻三花看著瘦小,卻是個實心的。
天黑池邊青苔滑,柳青梧抬腳沒走兩步就直直摔向站在前方的青年,對方似乎也沒有料到這樣的發展,一直冷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柳青梧像鐵錘一般撞向青年的胸口,兩人因為慣性都倒在濕漉漉的草叢裡,這般大的動靜驚飛了草叢中棲息的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