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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祿兒收拾完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一個穿著道袍束著玉冠的男子正站在外間擺弄著香爐,祿兒立馬彎腰道:“宋堂主......”
宋菩然和顏悅色地揮手讓他起身,“我隻是幫顧令頤來送個解藥。”
祿兒遲疑地看著他,宋菩然和顧令頤不合整個白鹿門都知道,每次對上顧令頤,宋堂主就像房梁成精,屢次抬杠。
這次還說幫顧堂主送藥,彆是毒藥把柳七藥死了……
宋菩然看出了祿兒滿眼的不信任,大方地將藥放到他手中,“你聞聞這是不是錐心蠱的藥。”說著便走到房內。
鑄器房中間那張桌子上正放著拆解後的傘骨和傘柄,宋菩然饒有興致地繞著桌子看了一圈,不時拿著一旁的稿紙和傘骨打量。
好一會宋菩然才想起正事,一回頭笑容凝固在臉上。
柳七正坐在躺椅上靜靜地看著他,隻聽見哐當一聲,宋菩然把傘骨丟在桌上,“醒了怎麼不出聲,怪瘮人的。”
柳七不鹹不淡地撇了這人一眼,被人吵醒的感覺很不爽。
在白鹿門這些時日,柳七大概摸清了顧令頤的想法,在烈陽傘修好之前他是性命無虞的,所以柳七才有膽量這麼看著來人。
“顧令頤拜托我來給你送解藥,吃不吃隨你,”宋菩然朝柳七拋去一個小瓷瓶。
柳七打量著手裡的瓷瓶,抬眼發現對方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還有事嗎?”沒有就快點走,我餓了要乾飯。
宋菩然被噎了一下瞬間沉默,隨即害羞地從身後拿出一個雲鐺,“你都幫顧令頤修了,那也幫我修一下吧,反正修一個也是修,修兩個也是修。”
柳七:“......我不認識你。”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適時祿兒端了一碗素麵進來,柳七對著宋菩然擺擺手示意他趕緊走不要打擾自己吃飯。
宋菩然:“......”
等柳七慢悠悠地吃完那碗麵,宋菩然還坐在一旁好脾氣地等著。
“你怎麼還不走?”柳七奇怪地看著他。
“直覺告訴我你會幫我修的,畢竟除了白鹿門,其他地方可很難找到這種武器做研究。”宋菩然晃了晃手裡的雲鐺。
鑄器師大多喜歡收集種類稀少的武器做研究,柳七看他一幅篤定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憋了口氣。
不過他確實有些好奇那麵雲鐺。
“是很少見,一般的修煉者都會使用劍或者刀這種好鍛造好強化的武器,你們白鹿門似乎都不愛用劍。”
“非也,以前也有不少人用劍,不過教主不喜歡,後麵慢慢就變少了。況且劍雖然多,好劍卻很少,又不是每個人都能從那位手裡買走寶劍。”
“那位?”柳七抬眼疑惑地看著宋菩然,對方卻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柳七接過宋菩然手裡的雲鐺,那東西看著輕巧其實很重,鑼麵雕刻著百鬼送仙圖,用小杆輕輕敲擊鑼麵之時還能聽到惡鬼的嚎叫。
柳七鎮定地把這個纏繞著鬼氣的雲鐺交還到宋菩然手中。
“裡麵的鬼魂是你殺的人?”
“哈哈哈哈,我雖然殺人無數,可這些並不是我殺的。”宋菩然敲了敲鑼麵,期間傳來鬼魂似哭死笑的聲音。
柳七沉默地看著他輕握著雲鐺安撫躁動的鬼魂,那神情並不像對著武器,倒有些像對親近之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