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拿走吧……等我修完烈陽傘你再送來。”
宋菩然忽然又笑嘻嘻地收起手裡的雲鐺腳下生風一般離開,生怕下一秒柳七反悔似的。
柳七在宋菩然走了之後又躺在了躺椅上,他思索半天突然坐起身來,這人不會和顧令頤一樣說謊吧?
柳七起身剪了剪一旁的燭火,今天寫了一個下午的話本,確實是有些累了,他疲憊地揉了揉脖頸,剛懶懶地躺下合上眼皮,又想到昨夜那個夢境,忽然又睡不著了。
也許是燭火太晃眼了,他抬手拉下簾帳依然毫無睡意。
“祿兒,剛剛那人是誰?”
祿兒從外間端著燭火走了進來,“剛剛那位是宋堂主,宋菩然。白鹿門一共有三個堂主,還有一位柳公子過些時日就能見到了。
“那宋菩然說的可是真話?”柳七開口片刻便後悔了,白鹿門裡的人自然是護著自家人的。
柳兒借著燭光打量著柳七的神色,似乎猜到他懷疑宋菩然身為魔教堂主殺人成性。
“柳公子可能聽慣了外麵的謠傳,白鹿門並不是魔教,我們從不濫殺無辜。宋堂主家族曾經遭受滅門之災,是當年教主和他師兄救下堂主,後麵教主出事之後宋堂主找他合力建立的白鹿門。現在教裡的人大多數是之前被仙門所害隻求安身之處。”
祿兒說完拿著下午宋菩然帶來的瓷瓶道:“公子趕緊把藥吃了吧,不然一會毒該發作了。”
柳七猶豫地看著那瓶藥思考著自己真的中毒的可能性,沒過多久從腹腔中生出劇烈的痛感,他冒著冷汗靠在床邊,顫顫巍巍地接過祿兒手裡的藥。
實在是疼的厲害,柳七咬著嘴唇掙紮了一會,將藥倒進嘴裡。
服藥之後那種內臟的撕裂感才漸漸緩解。
祿兒拿著碗走出臥室,柳七躺在床上緩緩吸氣,看來中毒是真的。
他探身吹滅燭火,躺在床上卻難以閉眼,那群被殺害的村民和白鹿門各說各的,不過如今看來還是村民的話可信度更高,都做出給他下毒的事了,可不就是魔教。
他突然想到了那個未曾見過的教主晏之玄,必然也如那些人所說是個不忠不義的奸邪之輩。
柳七之後幾天也沒見著顧令頤,她似乎不在門中,隻有幾次通過祿兒的令牌傳音給柳七詢問進度。
蠱毒是一月一解,顧令頤不催,柳七自然不會加快進度。
他閒來沒事就用鑄器房裡的木料做了個棋盤自己打發時間,還造了幾個小傀儡用來演出自己的畫本。
烈陽傘新的傘骨在磨蹭幾個月後終於完成,顧令頤聽到消息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為了測試武器,顧令頤還和來看熱鬨的宋菩然在小院裡打了起來,一瞬間葉子瓦片亂飛,靈力在傘麵上流轉,空氣都變得冷冽起來。
“這倒讓我不知是誇你武功精進還是柳兄弟鑄器卓絕。”宋菩然笑嘻嘻地蹲在院裡那棵梧桐樹的樹乾上。
顧令頤收起傘轉了一圈回頭對柳七道:“多謝柳公子。”
柳七拿下飛到頭上的葉子,“既然傘修好了,顧堂主可否解開蠱毒放我離開?”
“柳公子你之前可是答應幫我也看看武器的。”宋菩然插嘴道。
“那就把你的修好再放我走。”柳七躊躇道。
顧令頤坐在一旁並沒有說話,柳七看著她平靜地喝完一盞茶頓時心涼了半截。
顧令頤把玩著手裡的杯子,心裡卻虛的不行,自己假借教主之令強行把人綁回白鹿門鑄器已經是理虧,可昨日晏之玄那廝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這個消息,竟然不允許她放人走。
柳七沉著臉看向顧令頤,他也料想過這種結局,所以他在烈陽傘上做了點手腳,如果自己出事了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