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雲大的話,雲棋臉上陰霾頓掃。
雲大一走開,他便展開扇子從容地對餘瑤笑道:“餘姑娘,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餘瑤柳眉微皺,並不答話。
雲棋繼續說道:“你這小白臉師弟,早些時候,是在我表妹屋子裡當差的。”
餘瑤挑眉:“就這?”
她早就知道了,不僅知道了,還在知道之後幫著顧扶辛來到了問心派。
餘瑤的愛答不理,在雲棋眼中卻仿佛一隻即將糊掉的紙老虎,他笑道:“餘姑娘可知道,你身後小白臉的真正來曆?”
見餘瑤對他滿臉戒備,雲棋走上前,停在餘瑤麵前,俯身想湊向餘瑤耳邊。
顧扶辛恰好捂嘴輕咳,餘瑤回過神,立刻緊張地跑到顧扶辛身邊扶住他:“你怎麼了,還疼嗎?”
她怎麼忘了他身上還有傷?
餘瑤轉頭看向雲棋,冷聲道:“你有話便說,彆耽誤了帶我師弟回去療傷。”
雲棋啞然,他是誰,他在哪,他要做什麼?
他為何如此多餘?
雲棋懷疑人生地打開扇子,撲棱撲棱的冷風吹得他透心飛涼。
罷了,既然如此,便不要怪我沒有給你們留餘地!
雲棋定下心,不再糾結餘瑤的情誼,看戲般笑道:“餘姑娘,你可知道你身邊這位師弟,其實是魔……”
與此同時的攬月峰鸞鳴大殿中,十位姿態各異,氣質截然的修士坐在沉香聚靈仙木椅中,神色肅然。
殿內香煙縈繞,靜默之下是按兵不動的相互試探。
其中三人藍衣,七人白衣。
玄虛子眉眼溫和,笑容和煦:“三位長老做客我問心派,不知所為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雲家無緣無故派來三位長老,要求麵見所有峰主,必然有所謀求。
方臉濃眉,周身肅殺之氣的藍衣中年人看向周身帶著強大氣場卻麵色平緩的清元,道:“清元長老十日前路過我柳州,此事清元長老賴不了帳吧?”
清元淡淡撫茶,答道:“確有此事。”
藍衣中年
人正是雲家大長老雲狂,他喝道:“三日之前,我雲家三長老與五長老死於非命,清元長老,此事你作何解釋?”
清元疑惑道:“竟有此事?”
雲狂哼聲,身邊麵白無須,笑臉如風的二長老雲嘯接道:“那二人自圍剿了魔傀,回去之後不過七日,不過走在路上的間隙,便化作一灘血水,死狀極為殘忍。”
“這……”問心派眾人唏噓。
一位美貌昳麗的問心派女修若有所思道:“外表看似與常人無疑,實則五臟六腑早已潰爛破敗,從內到外逐漸化作血水,七日之後人皮破裂,血水炸流滿地,是魔種。”
雲狂嗬道,“當日能給兩位金丹下魔種的,除了你清元,再無其他人!”
美貌女修乃是赤霞峰丹翠長老,她柳眉倒豎:“你的意思,是在說清元是魔修不成?”
雲狂怒道:“有何不可能?”
殿內一時劍拔弩張,氣氛陷入僵局。
玄虛子斡旋道:“三位少安毋躁,我問心派向來誅魔護道,清元更是為人清正,定不會與魔族有染,三位心情我問心派感同身受,但當前最要緊的,還是要查出這魔種從何而來。”
雲狂拍案而起,周身爆發出強烈威壓,“從何而來你問心派還不清楚?”
文武之間,一定要將勾結魔族的盆子死死扣在問心派頭上。
玄虛子淡笑,風輕雲淡地放出威壓,直接將雲狂壓得坐回原位。
雲狂如今已有半步化神修為,竟然在玄虛子麵前撐不過一招。
看來強來自是不行的了……
雲嘯不動聲色地出來圓場:“大長老脾氣直率,救世心切,玄虛長老莫要見怪。隻是此事非比尋常,魔種現世,魔傀作祟,若有魔修混入我修真地界,屆時生靈塗炭,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千萬年前魔修橫空現世,不知其緣,不知其蹤,入魔者往往喪失心智,手段殘忍,所過之處必定冤魂滿天,掀起腥風血雨。
最後十位飛升師祖聯手將魔物封閉在魔域,但沒想到那些魔修中殘存神誌者居然坐地稱帝,建起魔宮,操縱魔傀形成千萬大軍,甚至衝破萬魔坑的封印進入飛淵大陸蠱惑正道修士,妄圖卷土重來。
若當真被魔修混入飛淵大陸,那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雲嘯扯著皮肉,笑得像敷著一張假麵:“問心派是否有人修魔尚不清楚,但清元長老勾結魔族殘孽一時,卻是板上釘釘……”
玄虛子笑得如春風拂麵,淡定柔和,“此事從何說起?”
雲嘯道:“清元長老可還記得魔傀自爆那日-你帶走的那個少年人?”
“他,便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