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愣了一下,“是嗎。”
周妧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兵書,微笑道:“是啊。不過你認識他的時間短,不了解是正常的。我和連溪畢竟一起長大的,自然要了解他一些。”
“嗯。也對。”秦桑笑了笑,她把書收了起來,自己買下來了。
秦桑從周妧那裡得知了今天是傅連溪的生日,但她和傅連溪已經吵崩了,他們倆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過麵,在府裡也沒有碰到過。
傅連溪也沒有告訴她,今天是他的生日。
甚至這麼久,他都沒有再來看過她一眼。
他們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
可隻有秦桑自己知道,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沒有辦法再像之前那樣輕鬆地待在這裡,她越來
越難過,越來越不開心。
她想離開這裡了。
茯苓看出自家公主最近過得很不開心,她知道公主不開心,是因為傅大人真的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她。
她那晚第一次看到公主坐在梳妝鏡前悄悄抹了眼淚,她不敢問,隻能在旁邊默默陪著。
那晚公主喝醉了酒,她趴在枕頭上哽咽掉淚,“他總讓我不要招惹他,可明明是他來招惹我。可他明明一點也不喜歡我,為什麼總要招惹我……”
他但凡有一點點喜歡她,都不會這麼久都不來看她一眼。
秦桑沒有認真算過究竟有多久沒見見過傅連溪,但三四個月是有的。她甚至開始懷疑,傅連溪大概已經忘記了她。
一直到四月底,前線有戰事傳來,魏國進犯大秦邊關,傅連溪奉命領兵出征。
秦桑得知消息的時候,她正在院子的石桌前坐著畫畫。
茯苓跑來告訴她時,她手上一抖,一大滴墨點掉在了白色的宣紙上。
茯苓著急道:“公主,您要不要去看看?大人剛從宮裡回來換衣服,士兵們已經在外麵待命了,估計馬上就要走。”
秦桑雖然是個不受寵的公主,但也打小在宮裡長大,她比誰都清楚戰場有多危險。她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就是死在戰場上。
她心臟都緊張得揪了起來,幾乎是立刻往外跑去。
跑到花園的時候,她忽然又想起什麼,立刻又轉身往回跑。
茯苓見她回來,忙問:“公主,怎麼了?”
秦桑顧不得回答,她跑進屋裡,從櫃子裡翻出她的藏寶箱,拉開最底下一層,從裡麵拿出一塊護身符來。
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是她的幸運物,她害怕弄丟了,就一直放在她的藏寶盒裡。
她來不及想太多,拽起護身符就往外跑。
在往前麵跑的路上,秦桑才忽然驚覺,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喜歡傅連溪。
她想把護身符拿去給傅連溪,跑到前院的時候,遠遠的,卻看到周妧抱住了傅連溪。
秦桑看到周妧雙手抱著傅連溪,下巴擱在他肩膀,臉上掛著淚,兩人似乎在話彆。
徐重慎、唐風、淩南,還有福伯都在一旁。
秦桑遠遠看著周妧抱著傅連溪掉眼淚的樣子,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躲了起來。
她背抵著牆,手裡的護身符拽得很緊。
她愣愣地望著前方,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抬腳,往來時的路回去了。
前院裡,周妧緊緊抱著傅連溪不鬆手,她擔心得直掉眼淚,“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我們等你回來。”
傅連溪扶著周妧的肩膀,將她輕輕推開,“師姐放心。”
他說完又和徐重慎交代了幾句,副將從外麵跑來,“將軍,所有人都集結完畢。”
傅連溪嗯了聲,轉身的時候,他下意識往秦桑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邊空空的,秦桑沒有來送他。
走到門口時,他腳步突然頓住,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福伯一句,“少夫人呢?”
福伯愣了一下,他搖搖頭,“老奴不知。不過剛剛老奴派人通知過少夫人,告訴了您要立刻出征的事。”
傅連溪心中苦澀。
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哪怕他要出征了,也不願意來送他一程。
他收拾情緒,和福伯交代一聲,“我不在的日子,好好照顧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