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家裡醋缸又翻了 倪多喜 12400 字 8個月前

秦桑:“……”

唐風在後麵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沒吭聲。

揚州知府在酒樓設宴,要為他家大人接風洗塵。不過看這架勢,他家大人是不準備去了。

秦桑壓根沒想到傅連溪今天居然這麼給她麵子,不僅沒有無視她,還真的跟她一起來吃飯。

可兩個人有些日子沒見了,何況他們倆如今也沒什麼關係,再坐在一起,其實也沒什麼話好說。

傅連溪原本就冷冰冰的,不愛說話。

秦桑又很怕冷場,隻好努力找話題,她一邊拎著茶壺給傅連溪倒茶,一邊沒話找話地問他:“傅大人,你這次來多久?什麼時候走啊?”

誰知道傅連溪隻是看了她一眼,說:“不知道。”

秦桑:“……”

哪有人會不知道自己要出來多久的。

秦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再問什麼,將倒好的茶水遞給傅連溪。

店裡上菜的速度挺快,很快就將菜都上齊了。

秦桑常來這間酒樓吃飯,她拿起一隻碗來幫傅連溪盛湯,邊說:“這幾道菜都是這間酒樓的特色,不比京城的太白樓差。”

傅連溪坐在對麵,他看著秦桑,心情終於好了一點。

秦桑把湯盛好,放到傅連溪跟前,又拿起一隻碗,給她自己也盛了一碗。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吃飯,雖然沒怎麼講話,但傅連溪心情難得地不錯。

飯吃到一半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誒,桑桑姑娘,我正找你呢。”

秦桑看過去,就見是住在城南的張媒婆。

張媒婆拎著裙子進來,一見著秦桑就堆起笑容,“我可到處找你呢。”

她一邊說,一邊不客氣地在秦桑旁邊坐下,高興地拉住她手道:“桑桑姑娘,上回我和你說的那門親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那許公子對你可是一片癡心,人也長得俊俏,你好好考慮一下啊。”

秦桑來揚州一個多月,前段時間在城東開了間醫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陣子幾乎天天都有媒婆上門來,要給她說親。

這張媒婆就是其中一個。

秦桑哪記得什麼許公子。茯苓那丫頭倒是收了一堆的畫像在家裡,讓她挑。

“桑桑姑娘,你看,要不然我先安排你和許公子見見?你相信我,我張媒婆說了一輩子媒,每一對都是和和美美的。”

秦桑下意識去看了眼對麵的傅連溪,傅連溪背靠著椅子,臉色不善地盯著她看。

秦桑被他看得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點心虛,她推拒道:“以後再說,以後再說吧。”

張媒婆哎喲一聲,“彆等以後呀,那許公子可是連聘禮都備好了——”

秦桑費了半天勁兒,才總算把張媒婆給弄走了。

她回來重新坐下,傅連溪瞧她一會兒,低問了句,“怎麼?這麼快就又要嫁人了?”

秦桑愣了下。她抬起頭,看向傅連溪。

傅連溪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眼裡瞧不出什麼情緒。

秦桑一笑,說:“要是遇到了喜歡的人,早晚是要嫁人的嘛。”

傅連溪看了她一眼,碰巧唐風辦完事過來找他。他往桌上放了一錠銀子,什麼話也沒說,起身就走了。

……

秦桑那日和傅連溪吃過一頓飯,就再也沒見過他。

她猜想他可能是已經辦完公務,回京城去了。

那天晚上她在房間裡洗完澡,換了衣服去鋪床,準備睡覺。

突然聽見窗戶好像從外麵被打開,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血腥氣。

秦桑嚇一跳,她瞬間拿起枕頭底下的匕首回身就朝來人刺過去。

手腕被扣住,傅連溪一身黑衣,臉色有些蒼白地看向她,“是我。”

秦桑嚇了一跳,“傅連溪。”

她趕緊放下匕首,上前扶住傅連溪。

“你哪裡受傷了?”秦桑扶著傅連溪去床邊,借著房間裡的光,她下意識去摸了下傅連溪的右腹,那裡濕熱的一片,血還在往外湧。

秦桑嚇得臉都白了,她趕緊跑去櫃子裡拿了藥來,“你快把衣服脫了,我幫你上藥。”

傅連溪背靠著床頭,他聽言單手解了衣服。

秦桑蹲在床邊,給他上藥,傷口很深,可藥灑在傷口上,也不見傅連溪喊一聲疼。

她抬頭看他,傅連溪也在看著她,要不是他額頭浸著汗,秦桑還真的以為他感覺不到痛。

她給傅連溪上好了藥,又坐起來給他包紮傷口,她這時候才鬆了口氣,想起來問他,“我還以為你已經回京城去了,你的公務還沒辦完嗎?”

傅連溪嗯了一聲。

秦桑道:“不過你到底有多少仇家?怎麼總有人想殺了你。”

傅連溪沒回答。

秦桑也沒有再問,她起身要離開。傅連溪突然拉住她手,“去哪?”

秦桑把手抽回來,回頭道:“去給你熬藥,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秦桑去給傅連溪熬好藥,回房間的時候,傅連溪已經睡下了。

他平躺在床上,臉色看著蒼白,眉心也微蹙著,睡得很不踏實。

秦桑跪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她一時不忍心把他喊醒,抬手輕輕摸了下他額頭,好在沒有發燒。

她將藥碗放到床邊的矮凳上,趴在床邊,側著臉看著傅連溪。

她看著看著就有些出神,腦海裡忽然想起周妧和她說的那些話。

她看了一會兒,起身走去屋子中間的茶桌前,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休息。

秦桑這一晚睡得不太好,她一會兒就要驚醒一次,去檢查一下傅連溪有沒有發燒。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醒了幾次,到快天亮的時候才終於能稍微睡一下。

傅連溪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秦桑趴在桌子上睡著。

十二月的天已經有些冷了,秦桑穿得單薄,趴在桌上,雙手抱著胳膊,蜷成一團。

傅連溪不禁皺眉,他起身下床,走過去,俯身將秦桑輕輕抱起來。

他將她抱去床上,又拉過被子來給她蓋上。

秦桑睡得很沉,因為疲憊,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傅連溪坐在床邊,他握著秦桑一隻手,看了她很久。

直到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公主,公——”

茯苓一進來,看到坐在床邊,隻穿了白色中衣的傅連溪,又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家公主。

她眼睛都睜大了,突然覺得自己腦子好像不夠用了。

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她家公主昨晚和傅大人難道……睡在一起了?

茯苓傻站在門口還沒回過神來,秦桑被茯苓剛剛推門的動靜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就看到床邊的傅連溪。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半天才想起來,傅連溪昨晚受了傷,住在她這裡。

她從床上坐起來,“你怎麼起來了?傷好一點嗎?”

秦桑出於大夫本能,下意識就低頭要去檢查傅連溪右腹的傷口。

誰知道手剛碰上去,就被傅連溪握住了,他皺眉看向她,“彆亂摸。”

秦桑:“我是要給你檢查——”

傅連溪神色有些不自然,他移開目光,“沒事。”

他起身穿好衣服,才轉身看向秦桑,“我還有事。”

秦桑連連點頭,“好好,你忙你的。”

她說著從床上下來,把桌子上的金瘡藥給傅連溪,又把她昨晚寫的方子也給他,“藥要天天換,這個你回去讓唐風給你抓藥,每天喝三次。”

傅連溪沒拿,他把東西放下,看她一眼說:“不用這麼麻煩。我晚上再過來就是。”

傅連溪走後,茯苓才又進來,她撲去床邊,拉住秦桑的手,“公主,你昨晚和大人……你們?”

秦桑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我們怎麼了?”

茯苓道:“就是……你們倆是不是……”

秦桑看到茯苓的表情,總算反應過來她想歪了。她臉上一熱,立刻道:“你彆瞎想。什麼也沒有。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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