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縮在被窩裡,閉著眼睛,睡得正香。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落在她臉上,襯得她膚色更白,如白玉一般,吹彈可破。
傅連溪側身躺在秦桑身側,他單手支頭,眼睛看著秦桑,像是要將她眉眼都刻進心裡,舍不得移開目光。
秦桑迷糊中好像聞到熟悉的沉木香,她眼皮重得很,很艱難地睜了睜眼睛,看到傅連溪,迷糊呢喃了句,“你怎麼還不睡?”
傅連溪笑了笑,“一會兒就睡。”
許是夜裡太靜,傅連溪聲音低低的,出奇地溫柔,他俯下身,溫涼的唇吻在秦桑唇上。
秦桑迷糊了一下,喉嚨間溢出輕輕地一聲低吟,傅連溪的唇溫溫涼涼,吻得秦桑心口發軟,在傅連溪更深入時,下意識張開了口。
兩人纏綿許久,傅連溪總算鬆開她,他低頭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又親了親她眼睛,低聲說:“睡吧。”
秦桑唔了一聲,迷迷糊糊鑽進傅連溪懷裡。
她原本就還有些困意,聞著傅連溪身上熟悉的沉木香,閉上眼睛沒多久就安心地睡著了。
……
傅連溪的師父在收到徐重慎的信後,就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往京城。
徐重慎一見到師父,就跟見到救命稻草一樣,他立刻上前,“師父!您總算來了!”
周前輩記掛著自己的愛徒,他連忙問:“阿溪呢?人在哪裡?”
“師兄進宮去了,應該一會兒就回來。您先跟我來,我和您慢慢說。”徐重慎邊說邊引著師父往裡走。
無月山的周老前輩師出百花穀,有一身好武藝和好醫術,但他為人有個規矩,一個徒弟隻教一個本事。
傅連溪幼時被皇後送去無月山習武,過了沒兩年,老前輩又撿了徐重慎回山裡,教他醫術。
兩個徒弟,一個女兒,三個人在山中長大,老前輩雖知自己女兒喜歡傅連溪,卻也知道,自己的女兒不可能駕馭得了自己的這個徒弟。
傅連溪太清醒,也太冷漠,他的心是從小就是緊鎖著的,沒有人能打開。
可當徐重慎和周老前輩提起秦桑的時候,老前輩頗有些驚訝。徐重慎道:“您沒見過,我這輩子都沒有見師兄笑過,隻有對著秦桑時,他好像才會笑,隻有看著秦桑時,他的眼睛裡才有光。”
他告訴師父,“師父,師兄不讓把他中毒的事告訴桑桑,您千萬彆說漏嘴。”
周老前輩點了點頭,他對徐重慎說:“你去外麵看看,你師兄回來就讓他立刻過來。”
“嗯,我這就去。”
傅連溪快中午才從宮裡回來,周老前輩替傅連溪診脈時,臉色已經極差,診在傅連溪脈上的蒼老的手都在微微發抖,“怎麼會這麼嚴重……”
徐重慎道:“我已經想儘了辦法替師兄遏製毒性,可這毒太厲害,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傅連溪看著師父,低聲問:“師父,您也沒有辦法對嗎?”
周老前輩臉色煞白,他搖搖頭,“不,讓我想想,讓想想……”
他警示傅連溪,“你近日萬不可用內力,也不可以用內力把毒逼出來,你越用內力,這毒性躥得越快,你千萬記住!”
傅連溪嗯了聲,他道:“我知道了。”
……
八月份的時候,天氣已經很熱了。
秦桑近日有一些心事,總是托著腮坐在桌前走神。
這天茯苓給秦桑端來冰鎮的綠豆沙,她問秦桑,“公主,是不是最近天氣太熱了,您最近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
秦桑頓了一下,她抬頭看茯苓,“我有嗎?”
茯苓點點頭,“您最近總走神,我有時候叫您好幾次,您都聽不見。”
秦桑道:“可能是沒睡好吧。”
茯苓把綠豆沙端到秦桑麵前,“您前幾天不是說熱想吃冰的嗎,大人讓宮裡送了些冰來,奴婢給您熬的綠豆沙,正好解暑。”
秦桑低著頭拿著勺子攪著碗裡的綠豆沙,她想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抬頭問了句,“大人呢?我兩天沒見他了。”
茯苓搖搖頭,又道:“聽阿劍說,好像是這幾天宮裡有什麼事,估計忙完就回來了吧。”
她說著,忍不住笑,“公主,您是不是太想大人了?所以這幾天才這麼心不在焉的。”
秦桑沒有應聲,她低頭吃了一點綠豆沙。
綠豆沙冰冰涼涼,她吃進去,覺得胃裡舒服一點,
她看了看外麵,陽光明媚,微風吹拂著樹葉,院子裡一片好風光。
這樣好的天氣,她在不高興什麼呢?
她懷疑真是這幾天天氣太悶熱,才讓她這樣心浮氣躁。
她想著,抬頭和茯苓笑道:“咱們晚點去遊湖吧,我看河上的蓮花估計都開了,待會兒帶個籃子,順便采些蓮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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