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媒婆好奇心切,在院中等待的時候,就忍不住探著腦袋往房間裡望。她實在太想看一看,能讓名震揚州城的傅公子求娶的姑娘,究竟長什麼樣。她瞧著這姑娘的住處,倒像是個平凡人家的姑娘。
可如此她就更好奇了,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究竟是怎麼迷住了傅公子。
她在心裡想著,然而等秦桑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她倆眼都直了。
她望著秦桑淺笑吟吟地向她走來,心中頓時隻有一個想法,難怪叫傅公子著迷呢,這姑娘真真長得和天仙似的。且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也不像是小門小戶的姑娘。要她說,城中那些大戶人家的千金,怕是沒一個能比得上人家的。
她望著秦桑,腦袋瞬間冒出個詞兒,天造地設。
秦桑見謝媒婆眼睛發直地望著她,她笑了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道:“謝媒人,您請坐。”
謝媒婆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她連連誒一聲,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秦桑也在對麵坐下,吩咐茯苓,“看茶。”
茯苓諾一聲,下去看茶。
茯苓下去後,謝媒婆才仔細打量秦桑,她越看心中就越發讚歎,這姑娘長得也太美了,不怪傅公子被迷住了。
秦桑見對方一直看她,她抿唇笑一笑,主動問:“您是來說親的?”
謝媒婆這才想起正事,她連連應一聲,拿出傅連溪給她的生辰冊,介紹道:“秦姑娘,我今日來,是特意來為城東傅府的傅公子說媒的。”
她觀察秦桑的表情,又繼續說:“姑娘可聽說過傅公子?我敢保證,這傅公子無論相貌還是家世財力,那都是打著燈籠也難尋。且傅公子潔身自好,府中一個女人也無。秦姑娘,不是我說,這樣的男人可是萬裡挑一,錯過就沒了,你可千萬要好好考慮呀。”
秦桑很努力地忍著笑,故意說:“啊,那我是要好好考慮一下。”
謝媒婆一聽,急了,忙又道:“哎呀,這有什麼好考慮的,我謝媒婆拿我腦袋擔保,彆說是揚州城,就是去京城,也找不出比傅公子更好的了。”
她可真沒誇張,她做了一輩子媒,還真是第一次見著傅連溪這樣的男人。長得那叫一個英俊,氣質出塵不凡,要家世有家世要財力有財力,隻怕是個姑娘家都要心動的。
她四下望望,“秦姑娘,您父母可在家?這事兒,我看還是先跟你父母說說。”
秦桑合上傅連溪的生辰冊,笑道:“我無父無母,婚姻之事,我自己說了算。”
謝媒婆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她拉住秦桑的手,認真道:“那秦姑娘,你可真要好好考慮一下啊。”
秦桑忍著笑點頭,“嗯,您放心,我會好好考慮的。”
“對了,這是聘禮單,秦姑娘你也看看。”謝媒婆一邊將聘禮單的冊子遞到秦桑麵前,一邊又繼續努力給傅連溪說好話,“秦姑娘,不是我說,我做了這幾十年的媒,這傅公子可真是萬裡挑一,打著燈籠都找不出第二個,你不知道外麵多少姑娘羨慕你呢。”
秦桑心中好笑得不行。她心想傅連溪究竟給這位媒人多少謝媒錢,讓她這麼努力為他說好話。
她偏要玩一玩,合上聘禮冊子,說:“讓我考慮一下。”
謝媒婆愣了一下,半天反應過來,她看著秦桑,心想,哎呀這可怎麼辦,這姑娘瞧著不太好娶呀。
她從秦桑院裡出來,又去了一趟傅府。
謝媒婆戰戰兢兢回話,“傅公子,我方才去了一趟秦姑娘那兒,這話我都是說到了,不過秦姑娘說,要考慮一下。”
傅連溪閒閒地靠著椅子,手中端著茶杯,右手執著茶蓋,在撇杯中浮沫,聞言也沒抬眼,隻唇角勾起絲笑,道:“我知道了。”
“辛苦你了。”他將茶蓋蓋回茶杯,左手將茶杯放回茶桌上,左手食指和中指在桌上輕敲了敲,唇角勾著笑,抬頭和站在一旁的福伯交代,“帶謝媒人下去領賞。”
“是,公子。”福伯應一聲,側過身,伸手朝謝媒婆做個請的動作,“您請跟我來。
“誒。”謝媒婆高興得臉都開花了,心想,這傅公子果真是做大事的,為人處事挑不出半點毛病。
秦桑晚上在房間裡看書,房間裡點著燈,桌上擺著兩疊糕點,她正拿一塊紅豆糕在吃,聽見茯苓在外麵喊了聲“大人”,唇角就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傅連溪負手從外進來,見秦桑還好端端地在吃東西,他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氣她,過去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今日我請了人過來替我說媒。”
秦桑咬一小口手裡的紅豆糕,她抿著笑點頭,“嗯,見到了。”
傅連溪拉過秦桑的手來,他靠過去些,抬手替秦桑擦去嘴角的糕點碎屑,邊問:“她沒說我好話?”
秦桑忍著笑道:“說了。說了好多。”她看著傅連溪笑問:“你承諾了人家多少謝媒錢,讓人家那麼幫著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