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啊,不是父女嗎?”
“君上,有什麼不對嗎?”
“公主殿下不是君上您的血脈嗎?”
兩扇小門膽子大了幾分,試探性的開口問。
他們剛出來便察覺到了血脈湧動的氣息,儘管兩人相貌上並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可血脈明顯是一脈相承。
謝桑之:“………”
他擰緊眉心,微沉了聲,“不是。”
他和寧歡這丫頭看起來像父女?
思及此,他抿唇看了一眼麵前的小姑娘,年紀是不大,一雙杏眼卻分外明亮,彎彎的,小臉上漾起了兩個漂亮的梨渦。
謝桑之忽然又想起當初小姑娘在他麵前哭的模樣,杏眼濕漉漉的,像被欺負了似的,嬌嬌軟軟的。
他回了神,眸色微暗。
“可血脈……”
謝桑之冷聲打斷,“她不是仙族之人。”
“不是?”
試煉碑一行都呆住了,怔怔去看寧歡,可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渾身都是充斥著仙族的血脈啊?
這一點做不了假!
謝桑之沒空理會他們,衝寧歡招招手,“過來。”
寧歡湊的近了,鼻尖上縈繞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幽冷淡然,她怔了怔,耳旁忽然傳來清冷的嗓音,“怎麼了?”
她一下便回了神,耳尖泛了淺淺的粉,搖搖頭,“沒事。”
謝桑之伸手,指尖一滴殷紅鮮血似寶石般灼灼惹眼,鮮血一出來,試煉碑一行也注意到了,直直的看過來。
君上,仙族的君上,果然沒錯了,光是一滴鮮血便有了如此威勢,不難想象本人的血脈該有多麼令人心驚。
這樣一想,他們又將注意力放到了寧歡身上,小姑娘跪坐在地上,烏發順著窈窕的纖背垂落在地上,雪膚紅唇,美的攝魂。
她低著頭,輕易便將那滴鮮血給吃了進去,紅唇染血,愈發凸顯出一股驚心動魄的美。
試煉碑一行沉默了。
看她模樣,並不是第一次食用君上血液,這麼一來,便能說的通這一身仙族血脈的原因了。
興許,她真的不是仙族之人,他們所察覺到的血脈濃鬱,不過是因為君上血脈太過厲害,她經常食用所沾染了氣息。
這麼一想,試煉碑一行又有些啞然。
他們連這個也沒搞清楚,就眼巴巴的跟人出了仙靈古境?
這要是被先前創造他們的大能知道,估計會氣的原地複活,好騙也沒好騙成他們這樣啊。
“那……”
寧歡鬆口氣,無奈的攤了攤手,“看吧,我早就和你們說了,我不是仙族之人,你們還不信。”
兩扇小門對視一眼欲哭無淚。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好好的公主殿下結果隻是他們認錯了,好在君上是真的。
思及此,他們又眼巴巴的看謝桑之,指望這位君上能夠留下他們,好侍奉左右。
謝桑之看也不看他們,徑直道:“可還有事要問了?”
寧歡想了想,小心問道:“大劫是快開始了嗎?”
謝桑之微怔了下,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沉吟了會兒,“是。”
“長生劍宗會被席卷進去嗎?”
話剛一出口,寧歡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肯定會被席卷進去,毋庸置疑。
她爹的身份證明了,在這場大劫中,他根本不可能做到獨善其身,甚至於全身而退都可能是個問題。
“會。”
寧歡心口一緊,“您和我爹有謀劃對嗎?”
謝桑之沉默了下,沉聲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小姑娘有些執拗,攥緊了他垂下來的袖口,輕聲問:“你們都會沒事的,我爹也會好好的,對嗎?”
望著她明亮的杏眼,謝桑之一時說不出話來。
會好好的嗎?
這個他也做不了保證,一旦大劫起,他們麵對的便是全天下人的刀劍,寧長青的實力還遠遠不夠,他興許會死!
但這話,他對著寧歡卻說不出口。
寧歡看著他的神色一瞬間明白了許多,他的為難便是回應。
這場大劫,她爹可能會死,西懷長老、須枝長老那些個長老或許一個個都會死,還有她的師兄師姐,整個長生劍宗都會分崩離析。
寧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心口酸酸脹脹的。
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其他的都和她無關,隻有長生劍宗是她真正在意的,這裡有太多她在意的人,還有在意她的人。
她甚至於沒辦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長生劍宗沒了,她所有在乎的人都沒了,她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