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了小院,屋裡暖和,敖冀收了傘甩了甩水,將傘放到一旁,歪著頭打量她,“你這是怎麼了?”
失魂落魄的。
小姑娘呆坐在椅子上,小臉被雨水打濕,青白青白,唇色也沒了往日的淺粉,渾身濕透,狼狽極了。
寧歡搖頭。
敖冀坐下來,又問:“你去哪了?”
“大師兄那。”
想到顧許生,寧歡心中又生出幾分慌亂,他突然的變化,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生活在一張密不透氣的大網中,處處充滿了陰謀。
她猜到一個可能性,卻沒法說出口,連張嘴吐出都困難,像是被人下了閉口禪。
她掐緊了掌心,麵色極為難看。
“他給你氣受了?”敖冀知道兩人不對付,沉臉問了一句又道:“等會我就收拾他。”
“不不是。”寧歡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連忙搖頭,“是孟珊玲,孟珊玲死了。”
這個人名敖冀是有所耳聞的,曾經差點把寧歡害死,讓得寧長青好一陣發火的人。
她死了?
她怎麼會在長生劍宗?
不待他開口詢問,寧歡就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這件事揭篇吧,也彆把事情鬨大了。”
敖冀猜出了一些,點了下頭,難得軟下聲來,“你沒錯。”
寧歡怔了怔,他又重複了一遍,似乎在肯定,大手揉了揉她的長發,“彆擔心。”
她這才明白,敖冀誤會了她突然殺人後害怕,可其實她並不害怕,她擔憂的隻是顧許生突如其來的變化。
這種變化,令人心驚,讓人不免開始胡思亂想。
寧歡壓下了這些想法,衝他笑,“謝謝。”
她嗓音軟軟的,這會兒看人的眼神格外真誠,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從他的角度看,這雙漂亮的杏眼裡隻裝了他一個人的倒影。
敖冀耳根燒紅了,猛地跳腳,“你謝什麼,本君隻是看在你爹的麵子上而已。”
“我知道啊。”寧歡笑的彎了彎眼,“這些我一直都知道。”
坦然的回答,讓敖冀又突然開始鬱悶,有些話哽在了喉嚨裡,沒辦法說出口。
“你一個人好好休息吧。”
敖冀走的很狼狽,頭也沒回的幾乎是逃似的離開了小院。
寧歡有幾分茫然,他還沒說找她來乾什麼呢。
不過看著他風風火火的走了,寧歡也收回視線,抿著唇思量這個猜測給自己帶來的好壞,除了不能說,好像沒區彆。
她放下了心,隻是心底有些愁慮,躲在了小院。
長生劍宗裡流言滿天飛,都說顧許生帶回來的這名女子是被她給毒害了,這個猜測傳的沸沸揚揚。
寧歡心想,猜的真準。
還沒待她誇,孟珊玲隱藏身份進山的事被抖出來了,風向瞬間調轉,所有人都在誇她眼神好,一眼就認出她居心不良。
寧歡:“???”
倒也不是。
寧歡決心出去好好問問,才出小院就被敖冀堵了,他瞪著眼,凶巴巴的吼,“寧歡,你是不是把本君生辰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