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說到底,張重寫字還是為了讓字達到自己喜歡的地步,同時可以表現自己某段時間的情緒。
而許海他們寫字,更偏向藝術表達。
不過許海雖然搞藝術,卻也不是不通世故,笑著說道,“上午就聽說張老師來了央美,還想著是什麼風能把你這尊大佛吹來,原來這風是何院長和吳院長。”
何如初連忙擺手道,“跟我可沒關係,他來甚至都沒通知我。”
張重笑了笑,這老頭忒小心眼了,從見麵到現在就沒有通知他這事念叨了至少有五遍。
“許主任在教學生?我們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有沒有,周末工作室人少,正閒得發慌,你們來得正好。我看咱們也不要在書法教研室這邊待著了,去山水教研室那邊吧,那邊地方寬敞,也亮堂一些,不似這邊局促。”許海笑道。
何如初笑著說道,“你這是在跟我抱怨啊。”
“唉——我可沒有這意思啊,何院長你彆多想。”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
看到兩人鬥嘴,張重對這個許海的脾氣也有了初步了解。
當然,從他的穿著打扮以及嘴上叼著的煙鬥,其實就能看出端倪。
如果不是不宥於世俗,大概也不會穿著個汗衫就過來給學生上課。
眾人沒有在書法教研室待多久,很快就去了山水、花鳥教研室。
進了山水、花鳥教研室,張重終於理解許海為什麼會有剛才那番抱怨了。
這兩個教研室的規模完全不是一個級彆的啊。
跟書法教研室的局促場麵不同,山水、花鳥教研室這邊確實寬敞很多。
教研室此時隻有一個人。
何如初指著正在作畫的那個中年人說道,“這是山水、花鳥教研室的副主任梁曉,他的山水畫是一絕。”
旁邊的許海卻拆台道,“何院長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方可音老師的山水才是一絕,梁曉的山水畫隻能算二絕。”
正在作畫的梁曉提起筆笑著轉頭看過來,“老遠就聽到許海你在說我壞話。”
許海笑道,“說你山水畫造詣隻比方可音老師低,這也算是壞話?”
梁曉這會兒也看到張重他們,就沒再管許海,而是笑著對張重說道,“我說這窗外的喜鵲怎麼一直在叫,原來是有貴客來臨。”
張重笑道,“沒有打擾到你作畫吧。”
“沒有沒有,剛好完工。”梁曉放下筆,抻了抻腰。
許海湊過頭去,“畫什麼呢,我看看。”
看過之後,許海失望道,“又是老一套。”
梁曉反駁道,“你天天不也是寫華夏字,沒見你寫過其他東西啊。回頭等你弄出個什麼外文書法再來說這話。”
張重跟著何如初也走了過去。
他看了看畫中的景物,笑道,“這是畫的泰山旭日?”
“張老師有眼力。”梁曉讚道。
許海指著畫中的那一條石階和頂上的寺廟,“這還不明顯麼?”
梁曉白了許海一眼,又笑著對張重說道,“前些天又去了一次泰山。”
張重點了點頭:“何院長所言非虛,梁老師山水畫的造詣果然非凡。日抱扶桑躍,天橫碣石來。這日出東海的動感意向躍然紙上,令人神往。”
梁曉眼睛一亮,“日抱扶桑躍,天橫碣石來。這句可有出處?”
“沒有出處。”張重搖了搖頭。
“難道是張老師有感而發?”
張重點了點頭,他現在臉皮已經很厚了,就這樣將李夢陽的詩算在了自己頭上。
何如初還是了解張重的,上前一步說道,“肯定不止這一句吧?”